正是阎风。
言菀张嘴准备喊人,最后还是闭上了。
她偷了他家的天山雪莲至宝,少见为妙。
当即转身便走,余光却瞥见他对面的人手缩在袖子里晃,她暗中给人下毒时就是这个动作。
也必须是这个动作才能让人悄无声息的中招。
“阎风!”
言菀忍不住,唤了他,因为着急,她还喊了他的名字。
阎风耳朵尖,即使隔的远,周围环境嘈杂,他还是听到有人叫他。
声音还是他许久未听的,几乎下意识便回了头。
他对面的人,也停住了动作。
言菀越发觉得那人形迹可疑,此举定是偷偷给阎风下毒,抬腿跑上前。
帷帽两边的纱因为跑的动作飘到两边。
言菀顾不上整理,手放到帷帽的边缘扶住,防止帷帽掉下来。
她气喘吁吁的到他跟前:“少主,你怎么在这儿?”
天峡关常年有细作活动,经常与南朝小打小闹,但一直相安无事。
阎风也算有功之臣,今日为何不在宫中参加宴会啊?
“陪我娘来敬香的,你一个人?”
言菀摇摇头,看向他对面的人,五官端正,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就是眼神有几分阴沉,不像好人。
估计下毒的事儿被她打扰,他恼了。
目光冷沉的看她。
她也不甘示弱,暗瞪他一眼,偷偷给他竖了个中指。
卑鄙小人,利用人多,阎风不设防时下毒,上次指不定也是此人。
收回小动作,拉着阎风往后退一步,压低声音:“我私下里有事跟你说,特别紧急,我等你一会儿。”
阎风垂眸看袖口上的手,他今天着了深色的衣裳,更衬托她的手粉白粉白的,指甲透着肉色,修得特别短,几乎贴着里面的嫩肉了。
手特别小,瘦瘦的,手背上却有肉窝窝。
言菀说完话松开了他,退到一旁等他,同时监视阎风对面的男人。
阎风上前同他说了几句话,便带言菀走了。
独留那男人在原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看。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阎风说:“你有什么紧要的事?”
她不辞而别,屋子里团了好多废纸团,上面全写他的名字,她之前走的时候,肯定纠结如何给他留话。
“方才你对面的人是谁啊?”
阎风:“......”不是有紧要的事情要说?
“嗯?问你呢。那人是谁?”
言菀又问了一次,阎风才说:“南朝的六皇子。”
“六皇子?”皇子不至于亲自出面给人下毒罢?“你勾结外邦?”言菀声音越说越小,面上却是很严肃。
阎风失笑,他勾结外邦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六皇子当使节来的,听说护国寺香火鼎盛,便前往观望。”
“住你家吗?”
“有专门的驿馆。”
言菀长舒一口气:“那就行。我方才看到他向你下毒啊,也许是我看错了,但真的很像,你看?”
言菀站他对面,示范了自己下毒的动作给他看,从他的角度,他竟看不到她袖子在动,但他的确闻到了一股女儿家的香粉味。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除了父母,万不可轻易相信他人,你要注意啊。”
阎风听着她说教,只觉得有些好笑,可爱有趣的紧:“阎某记下了。”
言菀绣袍中拿出一包纸装的药粉:“我带着防身的,送你,若你不慎中了毒,也要把这毒下给那人,这样能及时置换解药。”
言菀不等阎风说,又继续道:“今日我夫君去了皇宫参加宫宴,你怎么不去?”
“不太喜欢那种场合,推却了,早知高师弟过去,该会会。”
言菀心道,吹牛的吧?皇帝请你你敢不去?
不能揭穿人家死要面子,笑笑。
他倒也提醒了她,如果他和高胜颐见了面,聊天时候高胜颐说起中毒,还吃了过天山雪莲,他立马就会想到她。
晚上回去得叮嘱那男人,吃雪莲的事,不能同任何人提及。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三妹,原来你在这儿,这位是?”
言菀不看来人,就知道是冯氏,回头说:“他将军府的二公子,夫君的同.....同僚。偶遇正好说两句。”
言菀本想说同门师兄,后又改口。
高胜颐和她说过,家中长辈并不知道他和慧法大师的关系,此等隐私,不该从她这里透露出去。
阎风在边关多年,冯氏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是京都贵女抢着嫁的少年主帅。
她暗自打量阎风,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刚才言菀拉他袖子,被她瞧了个正着,她跟过来见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
如果只是高胜颐的同僚,用得着跑到这里说话?还私下传纸条?
两人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言菀向冯氏介绍完阎风,又向阎风介绍冯氏:“这位是我夫君的二嫂。”
阎风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同言菀说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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