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禅煎了药,正犹豫着要不要送进来。
周嫣的声音回响在耳旁:“是翠湖么?”
“奴婢唤阿禅,少夫人吩咐奴婢给您煎的药好了。”
“进来罢。”
得了应允,阿禅才踏入房内,将药端到周嫣面前。
周嫣接过,垂眼看冒着热气,药味浓郁的深色汤水,压着反胃灌下去,阿禅在她放下汤碗时递了蜜饯上来。
周嫣抬眼看了看阿禅,倒是个会服侍人的,她说:“你们家少夫人以前是大夫?”
她的确如言菀所说,只是睡了一觉,如今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倒没有其他不适。
“奴婢只管做事,三姑娘如有其他问题,可直接问少夫人。”阿禅巧妙的回道。
周嫣知道从阿禅这里问不出什么,便让她下去了。
阿禅前脚走,翠湖便来了。
手里提着一只食盒,放到桌子上问:“姑娘,奴婢方才到寺里备膳食,遇上了送咱们来的护卫,他说明儿您姨母会来寺里敬香,问您有什么缺的,她过来的时候稍上。”
周嫣直觉不对劲儿。
姨母平日里觉得她清高,并不是很喜欢她,她们的感情也一般,怎的这几日对她关怀备至?
瞥向湖边朝湖心扔石子的言菀,是因为言菀吗?
姨母和言菀到底有何关系?
她们为何这般相象?
“你去回话,我没什么缺的。另外,有沈朝乾的消息吗?”
翠湖头一次听周嫣直呼沈公子名讳,寻思着姑娘是不是放下了。
摇摇头说:“奴婢托人打听了好几次,他府上的人都说他去外地了。一有消息,奴婢会立即禀告姑娘的。”
翠湖将膳食摆上桌:“奴婢先去喊高夫人用膳,然后再去回护卫的话。”
周嫣应了一声。
翠湖移步至湖边,请言菀用膳,因着高胜颐来她不知道,她说再去寺里取一份膳食。
言菀道:“让你们家小姐先用罢,我不饿,咱们这儿后院有个小厨房,以后你直接在这儿准备饭菜便可。”
支开翠湖,只是想倒掉夜壶里的血污。
如今屋子里的痕迹已经清理干净了,不用再顾忌对方。
“是。”
.....
周嫣对着素食没有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走到窗户边朝湖边的方向看,男人正生火烤鱼,女孩儿坐边上喂鸭子,等着男人烤好,又去掉鱼刺端到她跟前,她才开始动口。
一时觉得新奇。
没想到这纨绔对媳妇竟这般体贴,大周朝估计找不到第二个。
由此看来流言并不可信。
言菀吃饱了,高胜颐也要走了。
言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晚你回府住吗?”
“不回府我能去哪儿?”本来他想这几日便圆房,可女孩儿又不愿意了,推诿再过阵子。
娶进门快一年,耽搁又耽搁。
他忽然叹了口气:“我何时才能做爹啊?”
言菀被他没来由的话惹的发笑:“那还不容易?你现在就能当。”
“那我孩儿呢?”
“爹。”
高胜颐:“.....”
以前都是言菀踹他,这回他抬脚要去踹言菀,黑着脸色:“死丫头,乱喊什么爹?”
言菀避着他的腿哈哈笑:“白捡这么大一个闺女你还不乐意。”
“二百五,脑子有毛病。”
言菀:“.....”这古人一点儿玩笑也开不起。
......
言菀送走高胜颐,回到小院。
周嫣已经躺下了,听声儿伸头:“菀菀,我要在这儿住几日呢?我和家里说来此处三五天,爹娘并不是很愿意,估摸着过两日便会来接我了。回去后我不方便喝药,有药丸吃么?”
言菀道:“你不用每天喝药,你父母若是两天后才来,那时你的药也停了。不过有件事,我要交待你,女子一旦破身,对那方面就会有需求,你自己注意点儿,实在忍不住找个假的解决。”
周嫣:“.....”
周嫣的脸色本来是苍白的,此刻染上一层红晕:“你,你,我不理你了。”拉上被子盖住脸。
言菀自觉是一番好意,怎么还不领情啊?
次日托道己找了些朱砂,放到药罐子里一起煎。
翠湖闻着药味:“少夫人,是您喝药么?昨儿奴婢见您的婢子也在熬药,看您的气色,不像生病啊。”
她家姑娘的面色倒像个病人,但姑娘不说自己不舒服,她做奴婢的不敢多嘴问。
言菀道:“是你们姑娘喝的,她说自己染了风寒,我便让阿兴在山脚的镇子上抓了专治风寒的药。就是昨日让你去寺里借棉被那会。”
翠湖想起阿兴支开自己的事,原是这么回事儿,姑娘染了风寒,竟不让她知晓,心里直犯嘀咕,顿了顿说:“夫人,这等粗活交给奴婢来罢。”
上来便要接言菀的扇子。
言菀身子一扭,躲开她:“这就快熬好了,你闲着带我的鸭子到湖边遛一遛。”
翠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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