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凌楚楚开口想说话，却被月念悠突然俯身堵了回去，他笨拙地贴近和试探，惹得她唇畔一阵酥洋，经刚才那么一折腾，她想躲又躲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忏悔一般，轻轻，又浅浅地安慰。

早知道，刚才他动手之前就应该放倒他的，现在可好，竟让他占了便宜。

凌楚楚心里暗恼，这月念悠恐怕是不好甩开的，又要给他安排事做了。

这人越是不被拒绝，便越放肆，凌楚楚只得使用暴力，一把揪着月念悠腰间的肉，生生把他捏得痛到浑身紧朋，这才找到机会说话。

“一会儿要杀我，一会儿又要口勿我，你说我欺骗你，你对我又好得到哪去？你那么恨我，希望我死，就干脆些送我一程，何必惹我误会？”

月念悠看着凌楚楚发红的眼睛，听她被他掐得沙哑了的嗓音说往昔那样薄情的话，不知为何竟又忍不住动摇。

他明明是想杀她的，她玩弄他的感情，威胁他的性命，作为江湖人于情于理他都该让她付出代价。

可是他竟然在她差一点就要死的时候，疯了一样地救活了她？真是荒谬！

他这次出山背负着师父赋予的重任，忍辱负重地在相府作了三年丫鬟，好不容易才勉强摸清情况站稳脚跟，可是却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被凌楚楚玩弄得晕头转向，丢了初心不说，还将陷入身份行踪双重暴露的危险境地……

这个毒女已经毁了一半甚至更多的他，而他却对她下不去手，甚至对着她的脸，她的身体，有了旖旎之思。

难道他就这么轻易地爱上她了？那么他对师父，对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又该如何交代？

不，这万万不可！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查出玉佩下落，以往之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脸色已经缓和的凌楚楚，依旧神情淡漠，“你还是不明白吗？我不怕死，所以你拿放过我作为条件，从我这里什么也换不到。”

这次他敢对她痛下杀手，未必不会有下次，他对她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凌楚楚对他的利用也该告一段落了。

一个已经对自己生情的得力下属，顺从之时一能当百，而倒戈之时却胜过千军万马，留在身边等于在身上绑了个未知爆炸时间的定时炸弹，她宁愿他离她远远的，也不想再跟他有半点的联系。

果然，她就是这般绝情地要逼走他？

月念悠深深凝视着凌楚楚的双眸，悄然间又靠近，直到停在她呼吸可及之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微妙。

“我用死威胁过你不止一次，却没有一次真正下手，这一次也只比先前严重些，我若是真要杀你，又何必跟你谈条件？

你若帮我查明玉佩的下落，我便既往不咎找到玉佩自行离开，若你不肯，便替我将此事保密，我也不会将你的事传扬出去，只是我——

恐怕不会如你所愿，从你的世界彻底消失。”

这算哪门子威胁？难道找不到玉佩，他还敢死皮赖脸地在相府不走了不成？

“不就是找一枚玉佩而已，我说过，我早就让沈容去查了，你只管等着消息就是。”

“那我便静候佳音。”

月念悠这才直起身来，转身消失在帷幄之后的夜色中。

凌楚楚揉着自己被掐得肿痛的脖颈，想着方才的场景便是一阵后怕，看来这个月念悠平日虽然仁慈圣母，发起怒来也是分毫不含糊的，往后她可得悠着点了。

到了第二天，凌楚楚依照旧约到家学苑去见沈容。

分别几日，家学苑里的风景已经变化许多，海棠花虽落了大半，但有荷花仍着开一半，庭院里各色菊花也都蕴含着花苞，只等时日一到便要开始争妍斗艳，角落的枫树叶也已微微泛黄，秋意将近。

凌楚楚将这风景看在眼里，想起往日每回见沈容时，他在这树下或坐着看书下棋，或临风而立，都似一幅画般养眼，不禁回忆起入宫之前分别的那一眼来。

这回他可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一切都意味着他实力够强，对她也足够大方，长期合作很有必要。

只是一想到她在他身边，他那灼灼目光和不安分的身体，她便不由得头疼。但是，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就得要失去另一样。

她和沈容的交易是她自愿，换句话说，只要沈容给的条件够划算，在她还需要这些条件而又无力反抗之时，她必定会心甘情愿付出他想要的。

无关风月，只是生意而已。

“四小姐既然到了，为何迟迟不进来？”

凌楚楚抬眼看见沈容站在学堂门里望着她，冲他微笑点头，“沈夫子早。”

说罢才不急不躁地走向他。

沈容的目光注视着她，留意着她的每个动作，全身上下从发丝到绣鞋，一点一点全部看清，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他闻见她薰衣的栀子花香，混着淡淡的皂角气味，心里的猛兽化为思念奔出瞳孔，用旁人看不见的方式将她舔舐抚莫。

强压住渴望目送她进门，合上门的瞬间，整个人便像送走一天之中最后一抹阳光的恶鬼一般，在这间房开始肆虐。

凌楚楚被他猛然拥进怀中，抱起来放在离地三尺高的书桌上，捧着头劈头盖脸地一顿狂亲，从一处到另一处，任她怎么推拒躲避也逃不开。

直到他自己自觉停止攻势，凌楚楚才恼火地瞪着他，“你是不是疯了？说好不会再这么无礼的。”

沈容满眼笑意地睇着她，倒是意犹未尽的模样，“这七天可是想煞为夫了，夫人不得给点补偿？”

“是皇上要留我，又不是自己要求的，你找我要什么补偿？不尊重便是不尊重，少找借口，再这样我就再也不来见你了。”凌楚楚不给他好脸色。

任何人都是一样，得寸进尺，她要是不让沈容知道她有多反感他这样的举动，他往后只会越来越放肆，她可不想在自己的目的没达到之前，就被他给吃干抹净。

沈容见她生气，连忙柔声哄她：“好好好，夫人别生气，为夫也是一时被思念冲昏了头，夫人不喜欢，为夫克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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