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明指着远处的铁船，故意询问船老大，“那条船怎么停住不走？”

船老大看清船号，自然认得，“水利处的船，他们在测量。”

“开过去看看。”袁公明自然而然地对船老大说。

船老大答应一声，把住方向开过去。

没等靠近，测量船上的喇叭已经响起来，“不要靠近，离开远点。”

船老大向外转开船头，往外面开着。

袁公明已经看清楚船上状况，甲板上有老闵，两个年轻的国军，五个水手。

“随便转一圈，我们就回去！”袁公明告诉船老大。

船老大先开到对岸，然后走四个方向，最后将船停回码头。

“你不要着急，等着我准备好货物。”下船的时候，袁公明对船老大说。

“放心，我等着。”船老大连忙回应。

离开码头，袁公明返回汽车，在江堤上等到傍晚。

傍晚的时候，测量船停靠码头，老闵和两个年轻国军没有下船。

显然是任务紧急，住船测量。

“我们回去！”袁公明命令北野开车返回。

回到光明旅馆，袁公明将测量船的故事向宫崎详细说一遍。

然后吓唬宫崎，“我们要潜入测量船，偷取测量资料。”

宫崎真被吓倒，双手不停地搓着，嘴巴微微颤抖。

船上至少八个人，其中有两个年轻的国军，肯定带枪，怎么对付？

如何进入码头，如何从码头撤离？

宫崎不敢想象场景。

袁公明笑笑，连忙安顿宫崎，“应该等测量完毕，我们绑架国军，绑架老闵，拿到测量好的资料。”

宫崎听得懂，提出想法，“这个办法很好，要不然我们绑架老闵，对付他比较容易。”

袁公明想起老闵的家境，有病的妻子，贫困的家庭，不能再有事情。

绑架过程中很有可能伤人，宫崎和北野下手的时候，不会客气。

不能同意。

“必须绑架国军，测量资料应该只有一份，在他们手里，要一次成功，绑架老闵肯定没用，不要瞎忙活！”

宫崎想想有道理，点头称好。

吃完晚饭，袁公明离开光明旅馆，来到老闵家门口，打听老闵的行程。

咚咚，敲门。

里面很快听到女人的声音，“谁呀？是老闵吗？不是说，这几天不回来吗？”

袁公明在门外回答，“我是老闵处里的同事，是处长让我来看看家人！”

吱呀，门开。

女人带着笑容的面孔马上露出来，背后的屋里是昏黄的灯光。

“是同事呀！快请进来坐！”女人发出邀请。

袁公明跟着女人进门，坐下，很快就闻到浓重的中药味道。

不仅空在气里，房间里面任何地方都让人感觉药味浓重。

看样子，女人的病不轻。

女人泡一杯茶水递给袁公明，然后在对面坐下。

“太太，您一直吃中药？”袁公明十分关心地问道。

女人连忙捂着胸口，好像不能提，“一直胸口痛，手里没力气！”

“没去上海大医院看看？”袁公明继续问道。

女人摇摇头，“看过，看不出毛病！”

“老闵这两天不在家，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吧！”袁公明很关心。

女人摇摇头，“说好三天就回来，让我坚持一下。”

然后微微一笑，“就算他在家，白天也是我自己一个人，请处长放心，我没事。”

袁公明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工作补助，提前发放，拿着先用。”

信封里面装着钱。

是袁公明向老闵提供一些帮助，又担心女人不收，借着测量处的名义送出。

和测量处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很开心，忙不迭地说道，“谢谢处长，谢谢你送过来。”

袁公明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用客气，老闵工作稳重，我们都喜欢他。”

女人非常开心，“他是个老实人，只晓得干活，不太会说话。”

“在单位混一辈子，也就......”

说到这里，顿时觉得失言，连忙把后面的话收住。

原本打算说出，“也就混成老工程师，没有混到一官半职。“

“您喝茶！”女人转口对袁公明说。

袁公明帮着老闵说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觉得老闵活得挺开心！”

女人连忙插话，“说的对，老闵脾气好，没心思，一直乐呵呵。”

袁公明看看房间，“家里小孩呢？”

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提到孩子，女人立刻满脸笑容。

“是个女儿，在上海法政大学读书，明年就会毕业，今后家里的经济负担会轻松一些。”

袁公明和女人聊会儿天，起身告辞。

走在路上，袁公明盘算时间。

按照女人的说法，老闵三天回家，也就是说，明天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

第二天，北野开车，袁公明和宫崎坐车，三个人来到江边码头。

测量船早已经离开码头，开到江面进行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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