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和果二郎,是一对师兄弟,曾几何时,还是互不相识的少年。
家乡附近有个邪恶的老人,用笛声骗走孩子,加以戕害。
百姓们没办法,恰好一位过路的先生,出了个法子。
于是,众人合伙凑了一笔钱,要选两个勇敢的少年出来
乔东家贫,为了这笔赏钱,自愿报名参加。
果二郎,则是想着消灭妖人,成为英雄凯旋,更是奋勇过来。
可是,他们等到的,是烧红的钢针刺破耳膜,世界彻底陷入安静。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失去了颜色,即便在记忆当中,也伐善可陈。
两个失聪的少年,怀揣着匕首,被送出野外,四处寻找妖人的踪迹。
终于,他们发现了吹笛的老人,可惜什么也听不见。
老人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乔东和果二郎,却早已看穿他们的来意。
“孩子,咱们都是被遗弃的可怜人,跟我一起走吧!”
老人带着乔东、果二郎,离开了家乡,带着他们四处流浪。
果二郎年龄大,取名‘大猴子’,乔东就是‘二猴子’,但是,二人私下里,却以‘龙子’戏称,因为他们都是被刺聋的小子。
听不见声音很麻烦,但幸好老人精通杂技,其中就有读唇语这项技能。
两个孩子聪明伶俐,很快就学会了读唇语,然后跟着老人身后,浪迹天涯。
那段时间,当真是快乐无比,虽然偶尔想家,但日子很是逍遥。
老人是一名高明的杂技师傅,掌握了一门高明的法术,名为‘牵丝傀儡戏’。
这门戏法,可以将傀儡变成活人,也能将活人制成傀儡,堪称厉害之极。
但老人却说,这门法术太邪门,容易引发人心深处的邪恶与黑暗,自己虽然会,却不敢深入修炼。
他又怕这门绝学失传,索性将法术一分为二,‘牵丝戏’传给果二郎,‘傀儡戏’传给乔东。
大概半年过去,乔东半夜醒来,突然心悸,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等他赶到时,已经见到果二郎,手持一把带血的匕首,缓缓从老人怀中抽出。
老人饱含风霜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怨恨,只有平淡之极的解脱。
那一夜,果二郎弑师!
师兄弟二人,就此分道扬镳,几十年不曾相见,直到今天重逢,心中百感杂陈!
乔东沉默片刻,问道,“师兄,你这些年,回家没有?”
他还想着,用家的温情,唤醒果二郎的善良!
“当然回了!”
果二郎浅笑着,“我看到家乡那些人,早已忘了你我二人,被我们救下的孩子们,早已娶妻生子,生活美满!”
“可是凭什么?”
“我找到当年那些人,包括骗你我送死、乐享其成的那些人,一个个找上门杀了,将魂魄练成牵魂丝!”
“还有,杀了师父猴子的顽童,我也一个也没放过!”
乔东惊怒交加,“你真是丧心病狂!”
“二龙子,别忘了,你我二人这双耳朵,是怎么聋的?”
“那些秃驴说过,有因必有果。若无他们害了小猴子的因,就没有师父晚年孤独、大肆报复的果。”
“若无师父报复的因,就没有你我如今的果!”
“哈哈,因果报应,果真不爽!”
果二郎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这些年来,我苦练牵魂丝,已经到了几十里外,仍然操纵自如的地步。”
“只是缺了你的傀儡戏,威力一直发挥不出来!”
“”现在好了,咱们两个联手,一起对付那和尚。”
“收拾了他,美人财富,你我二人共享!”
“总比你苦哈哈当货郎,来得更加轻松惬意!”
乔东望着果二郎,内心满是痛苦,他当初见到果二郎时,对方还是个善良勇敢的少年。
为何这么多年过去,竟变成邪恶贪婪的恶鬼?
果二郎嘿嘿笑道,“我选定的这几家,非富即贵,养出的女儿,都是上上之选。”
“本想和美人春晓一度,但他们竟敢请来术士与我作对,所以我想法变了。”
“我先杀了捣乱的和尚,再去收拾那些富户!”
乔东见他执迷不悟,连连摇头,“那位术士名叫方斗,法术极为厉害,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还记得,山洞当中,方斗一力战败虎妖的场面。
后来,更强大的女妖,也是顾忌方斗,方才主动退出。
乔东知道果二郎的斤两,绝对方斗的对手。
“果二郎,收手吧!”
“师兄弟一场,我不想你死!”
果二郎狂笑不已,“谁能杀我?是你么,二龙子?”
“师父的牵丝傀儡戏,不愧是强大的法术,我只掌握了一半,就能隔空操纵,令人生不如死!”
“福元寺那些秃驴,我在他们眼皮底下作乱,却无一人能发现。”
“你说可笑不可笑?”
乔东满心悲愤,“果二郎,你难道不知,死期将至了吗?”
方斗在山洞除妖,下手干脆果决,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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