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前方的道路被打开了,车队继续前进。
“该死!该死!”
眼见着卡拉赞和哈桑的鞑靼部族骑兵如此的无用,乌曾贝伊用力地握住的鳄鱼皮做的马鞭,好似要将其握出水来一般。
“贝伊,我去!”
眼见着主子恼怒不已,乌曾贝伊麾下的重甲骑兵队长贾法里大叫一声。
随后,不待乌曾贝伊同意,他便带着一队骑兵冲杀了过去。
乌曾贝伊行事鲁莽,他都部下和他一样鲁莽。
贾法里率领的骑兵的主体是当年随同伊始兰·格莱伊流亡的精锐的鞑靼重甲骑兵部队。他们虽然只有百余人,可战斗力却非比寻常。在战斗的关键时刻是可以起到定海神针的关键作用的。此时,他们在贾法里的带领下一抵达战场,便向势不可挡的黑森骑兵发起了反冲锋,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让卡尔梅克骑兵能够有时间渡过河来。
鞑靼重甲骑兵很快与黑森骑兵绞在一起,两者拔出马刀和手枪、弓箭与弯刀来和他们的敌人肉搏。在不长的时间内,两边各有七八名骑兵落滚鞍落马,伤者被马蹄踏为肉泥。
为了各自的目标,不管是贾法里还是叶利谢伊都在咬牙坚持。可在后面观战的乌曾贝伊却率先意志动摇了。这些重甲骑兵可是伊始兰·格莱伊最核心的力量,死一个都能让其心疼半天的。此时,乌曾贝伊见卡尔梅克骑兵有部分已经到了岸边,他赶紧让贾法里撤了回来。
虽然如此一来可能让卡尔梅克骑兵蒙受巨大的损失,可那些都是阿玉奇的人,又不是自己的人,乌曾贝伊可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贾法里和他的骑兵们得到撤退的命令退了下来。而此时,河对岸的卡尔梅克骑兵已经渡过来一小半,这其中就包括格鲁喇嘛。
没有了阻挡,佣兵团的车阵继续前进着。而艾撒克族长则率先率领着部族骑兵如一阵旋风般冲杀进了刚刚渡河,还没来得及结阵的卡尔梅克骑兵。
在高速飞驰的战马,部族骑兵们几乎不需要出力,他们只要将弯刀横在身前,然后轻轻的一拉,撞在刀锋上的人体就会被瞬间割裂开来。转瞬间,二十余名卡尔梅克骑兵就如此轻易地失去了生命。
格鲁喇嘛看着自己的同族被杀,而原本应该援助自己的乌曾贝伊的军队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全都撤走了。这位僧人虽然佛法精湛、道行高深,也不禁爆了粗口。
“愿佛祖的雷霆劈死你们!”
可这是在西方,是上帝和真主的地界。在天上,三位享受着信徒供奉的神或许有交流,可东方的佛祖是绝对管不到西方的事情的。所以格鲁喇嘛虽然连声的咒骂,可不管是乌曾贝伊还是叶利谢伊,都没有受到佛祖的打击。
也就在这时候,佣兵团的车阵也移动到了火炮能够覆盖渡河的卡尔梅克骑兵范围的位置。佣兵团的炮兵马上构筑起炮兵阵地,而那些炮身安置在两轮的炮架上的西式火炮则立即的投入了战斗。
数发炮弹落在河面上激起七八米高的水柱,还未到达河对岸的卡尔梅克骑兵对这种非人力所能及的杀人武器惊恐异常,他们惊恐地划着船,希望及早地靠岸。
可河对岸也并非安全之地,那里还有艾撒克族长和叶利谢伊率领的骑兵在等着他们呢。
随着几发试『射』的结束,佣兵团的炮击越来越准。在一发炮弹准确地命中了一只木排,将木排连同上面的人和战马打了个粉身碎骨后,那地狱般的场景让周围的卡尔梅克骑兵的战斗意志崩溃了。他们开始不再听从指挥:一些木排开始往回撤去,一些则继续往河对岸,另外一些则在河中心打着转而。总而言之,河面上混『乱』异常。而这样的结果便是,所有的木排都挤在了河上,进退不得。
更多的炮弹落了下来,又有数只木排被打了个粉碎。
而这时候,早先渡过河去的卡尔梅克人已被佣兵团的骑兵清除了个干干净净。仅有格鲁喇嘛等少数人拼死逃到了乌曾贝伊那一方。
没有了后顾之忧,就连佣兵团内的火枪手们都纷纷跑出了车阵,来到河岸边向木排上和落水的卡尔梅克骑兵『射』击。
“这一枪为了上帝。”
谢苗手持着米可莱火枪,瞄准了一名落水的卡尔梅克骑兵。
这名卡尔梅克骑兵留着一脸的络腮胡,看上去极为的强壮。并且他头盔上的旗帜的颜『色』也与寻常的卡尔梅克人不同,显然是一名军官或者贵族。
随着一声枪响,谢苗击中了这名卡尔梅克人的头颅,用薄铁皮和牛皮混合制成的头盔瞬间被洞穿,脑浆和鲜血从这个伤口中流了出来,红的白的染红了一大片河面。
“这一枪为了······”谢苗重新为火枪上了子弹,他刚准备『射』击,却接到了传令兵的命令:“团长命令停止『射』击,并救援落水的卡尔梅克人。”
“什么?”谢苗惊呼道。救助自己的敌人?团长难道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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