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漆黑的天空里除了一颗耀眼的北极星还闪烁着光芒外，再也没有一丝亮茫。

而这唯一仅存于黑暗中闪烁的亮茫，楚将默再也看不见了。

脑袋里传来的痛意让楚将默忍不住低呼一声。

而在他低呼一声后，身边便传来的一声熟悉的担忧声。

这一声瞬间遏制住了楚将默的喉咙。

“将默，你醒呢？你没事吧？”

闻言，楚将默无声长吐一口气，将全身传来的痛楚全都压在心底里，尽量以一个平和的语气笑着安慰莫兰烬。

“我没事，才老毛病犯了，所以有些头疼。这不，昏迷的有些久么？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楚将默解释一句后，却发现自己的话没得到莫兰烬的回应，一时间有些慌乱起来。

莫非兰烬是生他气呢？

而就在楚将默心怀忐忑的时候，那道熟悉的声音才缓缓传进他的耳朵里。

“将默，小时候我被绑架的位置，就是这里吧。”

楚将默听到莫兰烬这话，怔了下，随后保持沉默。

他以为她忘记了，每次在兰烬打量周围环境的时候，他都照这借口错开她的视线，就是为了不让她回想起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

“而你为了救我，患上了疾病，就算是到现在也没有康复。”莫兰烬也没想得到楚将默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只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轻微的嘲讽。

“而你也从不告诉我，这个病折磨了你十多年。”

“十多年啊，你合伙所有人，包括你父母，我母亲，全都合伙瞒着我。”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我偶然发现，你是不是要隐瞒我一辈子？”

莫兰烬手被反拴住，整个人靠在冰凉的瓷砖上。

身体的冰凉也不及心头蔓延开的那一抹冰凉。

十几年啊，他们出生到现在也就二十多年而已。

为了她，他痛了十几年。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从未遇见过你。”

莫兰烬喃喃一声，纵然双眼被黑布蒙上，可依旧止不住泪水外流。

听到莫兰烬这话，楚将默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也算是分轻了身体传来的疼痛。

“小傻瓜，这个病可以治的。”

如果我这辈子都未曾遇到你，那对我何其不公。

楚将默浅浅一笑，“我们现在虽然在这个地方，但我保护了你，所以我现在能看清整个世界了。”

“嗯？”莫兰烬听到楚将默这句话，抿嘴轻疑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保护了你，所以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头疼。”楚将默语气很是温柔，带着淡淡宠溺在里面，“如果不是我站出来保护你，或许我现在还脸盲。”

“你知道吗？现在我能认清人脸了。我能看清了凌峙的容貌，你是不是该替我高兴高兴？”

“我的心结解开了，我能看到除你之外的人了，这可是一件大好的事情。”

听到楚将默那类似玩笑的话语，却让莫兰烬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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