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高声喊着:“领粥了领粥了,这边排队领粥啦!”
那些为了一碗粥打起来的人这才发现,粥棚不知什么时候就挪了地方,很快,大家全部蜂拥到新的粥棚点,李氏却不让人立刻施粥,而是看着让护院拿着满头,一边组织大家排队,一边分发馒头。
只有排好队的人才能有馒头,那些乱哄哄无头苍蝇似的乱闯的人,就只能看着白花花的馒头落入他人只手,这样不过持续了一会儿,领粥的队伍就整整齐齐的排成了四道。
而那些闹事的人也被独立了出去,衙役们加派的人手全部上前,很快就把几个闹事的头子拿住了,一场闹剧这才散场,施粥的地方才算清净下来。
甄舒和宋鹤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衙役们将十来个人押送走,她忙在人群里寻找李氏的身影。
卫国公府旁本应该是宣平伯府的施粥棚子,此时却是空空如也,甄舒目光飞快的扫过街道两旁的粥棚,还是宋鹤先发现挂着宣平伯府牌子的粥棚。
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往那边去。
这会儿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李氏就把事情交给了下人去做,方才的事情她还有些惊心,她料到今日施粥必然没有什么好事,却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大规模群殴的事件。
此时见甄舒几人过来,她轻轻吐出一口凉气,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明了的告诉了甄舒。
宋鹤听着并不惊讶的样子,李氏就道:“那个刘蕴我是不能再留了,咱们先回府吧,有了这件事,想必不会再出什么大岔子了。”
甄舒没想到刚出门就又要回去了,可李氏既然发话了,她也只好点头跟上。
处置刘蕴的全程,李氏都让甄舒跟着自己,虽说她也不觉得自己的处置方法就是最好的,可有了经验,行事就少些踟蹰,她也能在自己的处事法子里汲取经验,多看看总是好的。
甄舒明白母亲的用意,也没有马虎,认真的观察着母亲的一举一动。
刘蕴叫苦不迭,“夫人啊,实在是冤枉,我可没有偷懒耍滑头,实在是那些人太蛮横无理了,我们去拉,反而被打了!”
他说着,就指了自己脸上的挂彩给李氏看,“此事是我失察,可绝非是有心要敷衍夫人啊!”
他只管叫着苦,李氏坐在主位上,不疾不徐的吹了一口茶,让茶汤上的热气氤氲在自己的鼻尖,然后舒服的轻叹了一声。
一旁瞧着的甄舒不由暗叹,她娘还没说一句重话呢,不过是问他如何解释,这个刘蕴就开始往外倒苦水,到底是水太浅,一试就能试出来。
就刘总管z这点道行,他也敢耍这种花花肠子,此人的确是不可多留了。
李氏抿了一口茶,然后一只手轻轻的转动着茶盏,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看向刘蕴,道:“刘总管怕是误会了,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她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总管,又吩咐侯妈妈去把人扶起来。
刘总管被这个举动弄得一脸疑惑,忽然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见侯妈妈来扶他,他忙连声道‘不敢’,然后自己骨碌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夫人啊,您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为了这府邸兢兢业业一辈子,临到老了却要蒙受不白之屈,真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甄舒听着,心下就寻思着,这刘总管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只是有时候方向打得太急了,容易让人头晕啊,这样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也不知道是夸他聪明还是憨厚!
她好奇她娘会怎么收拾这个刘总管,可见她娘一脸不着急的坐在主位上,她也就不好着急了,按捺住好奇静静等着。
“刘总管的确是功高劳苦,这些年辛苦了。”看见刘蕴脸上露出想要开口的意思,李氏却是话音一转,道:“刘总管脸上的伤可碍事,我让人给你请了郎中来,带会儿也开两副药,你如今这个年纪,实在应该保重身体啊。”
这话明明字里行间都是关心,可落在刘蕴的耳朵里,却像是带了针似的,直接扎他的耳朵。
刘蕴没想到李氏会就着自己的话,给他戴了几顶高帽子,这高帽子可不好戴,而且李氏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他心慌。
他有些摸不清楚李氏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今日之事他是收了银子办事的,因而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李氏不继续纠缠,此事最好能了则了,否则若是真闹起来,自己讨不着什么好。
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氏也有钱,她不缺银子,却也没有拿银子讨好他刘总管的道理,因而刘总管就从没想过要依附主家过日子。
可李氏却是半句没有再问今日之事的意思,而是一反常态的赏了二十两银子,还特地请了宫里的御医来帮着看病,又让侯妈妈去库房里选了几匹好料子,让人给刘总管和刘总管的妻儿都做了几身好衣裳,真是可谓兴师动众了。
刘蕴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上飘飘忽忽的,杨御医没想到请自己过来竟然是为了给一个管事看病,虽疑惑,却也没有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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