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你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一些吗？我昨晚从镇上回来时，便看见了你和......那个男人是谁？你现在才回来又去了哪里？’樊十一比划问。
樊十见此，面色一白。
她不料她这么快便全知晓了。
“大姐，我......”
‘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下场？还有爹娘和几个妹妹，这样的事一旦被人知晓，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樊十一只恨自己不能说话，否则非要好好骂醒对方不可。
这样的错事一而再，再而三。她实在搞不懂樊十到底在想什么？
樊十见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只得承认道：“是，我是在外头有人了。可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樊十说着，眼泪便流淌了下来。声音哽咽道：“你可知道，我这一年在李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说着，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将全身遍布的伤痕暴露在了樊十一的面前道：“十娘没有大姐好命，嫁得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又怎知十娘的痛苦？”
‘这些，都是你丈夫做的？’樊十一比划问。
樊十咬牙颔首，眸光怨毒道：“除了那个畜生，还会有谁对我下如此毒手？自从我生了孩子后，那畜生便每日以折磨我取乐。
我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没一处好皮肉。近日，他对我的折磨越发变本加厉，连私处都不肯放过。
婆婆还以各种理由苛待我，不给我饭吃，就连家里的小姑也对我各种指责辱骂。
一个月前，我实在受不住了便跑了出去想一死百了。是钊大哥救了我，给我一口饭吃。只有钊大哥不嫌弃我，对我照顾有加。”
‘所以你便为一口饭吃，几句花言巧语便轻信了那个男人的话，与他私通？’
樊十摇头。
“钊大哥不是花言巧语，他说过会想办法帮我尽快脱离李家，还说只要我一和离便会立即与我成婚。他会好好待我，不会再让我吃苦。”
樊十一闻言蹙眉。
‘他若真的会好好待你，便会等到你和离了，真正迎娶你的时候再同你一起。而不是让你现在冒着私通的罪名与他苟且。’
“不！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钊大哥只是情难自控，所以才与我......”
樊十一见她这般信任维护那男子，心里更加不安。
她觉得樊十定是受了那男子的蛊惑，加上夫家那边的冷漠和虐待，所以令她只要看到一丝光，便误认为那是温暖的港湾。
她也不料，樊十嫁出去才不过短短一年多，便成了眼下这副模样。
‘那个男人是谁？’樊十一比划问。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樊十警惕。
‘你只要告诉我便是。剩下的事，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她比划道。
“你替我解决？你能替我解决什么？你们不是都不想管我，要与我断绝关系吗？怎么？现在知道可怜我了？还是你见不得我也像你一样，终于找到了一个疼我护我的人，所以想要用什么法子拆散我们？”樊十质问。
她情绪激动，显然已经分辨不清好歹来。
樊十一听着她的这些话虽然很生气。但见樊十身上的那些伤痕，以及她的情绪失控，便没有与她一般计较。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替你解决此事，但是我会尽力。我们不是不想管你，而是你当初一意孤行，根本没有考虑过爹娘的感受。
我没有可怜你，更加没有嫉妒你，因为我觉得那个男人对你并非就是真心。我劝你，只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及时回头罢了！’
“为了我好？呵，我看你就是见我不得我好吧！你说我不顾虑爹娘，那你们又可曾考虑过我？
我未婚生子，孩子爹还是一个罪犯。这种事传扬出去，那些人一口一个唾便能将我淹死。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你娘家的那些妹妹吗？否则，你会管我这个嫁出去的妹妹死活？
现在我靠自己找了一条活路，你又来插手。还说钊大哥对我不是真心，那你们对我又有几分真心呢？
我只是想求一份工作，你都不肯给我。若不是你们不肯借粮，又不肯给我一条活路，我在夫家怎会受尽冷落和屈辱？”
樊十一比划道：‘我承认。我劝你回头是岸，的确是出于爹娘那边，以及几个妹妹的名声考虑。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你的确很自私不是吗？
我说过，我们不欠你什么。若我现在还是一贫如洗，你遇到困难又能去找谁？难道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吗？’
樊十噎语。
樊十一便又继续比划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既然你不相信我是真心想帮你，我多说也无意。但我希望你自己能好好想想清楚，你现在走的真的是一条活路吗？’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多说自然无意。”樊十气道。
樊十一顿时感觉自己与她说不清什么道理，因为樊十根本就不肯听劝。
“我的事，你们从前不肯插手，以后最好也不要插手。我相信钊大哥，他会待我好的。即便不好，我如今也是烂命一条，大不了一死百了。”樊十冷笑道。
‘十娘，我和阿娘不是不想管你，而是你夫家那边都是些什么人，我想你也清楚。若我们什么都一口答应，估计他们会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一般。我和阿娘只是......’
“所以，你们情愿看我吃苦受罪，也不愿意拉把手是吗？”
樊十一彻底没了话语。
现在的樊十正在气头上，她非要钻牛角尖，即便再怎么相劝，估计也只会适得其反。
念此，她不再多说什么。
‘工坊那边已经正式开工，这两日正好需要招女工。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若愿意便来。’她比划完，便转身与嵇晏一道离开了。
留下的樊十面色微怔。
她紧了紧身侧的手指，看着樊十一他们离去的背影，面色有些恼愤和犹豫。
如果她这个好姐姐肯早点帮忙，她又何至于成了今日这般模样。现在这般，是故意羞辱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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