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宝贝,是煞!”李承道往前冲了两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黑雾里伸出几条细细的血色藤蔓,缠上了他的脚踝,藤蔓上的倒刺扎进肉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林婉儿赶紧掏出符箓,往藤蔓上一贴,符箓“滋啦”一声燃起来,藤蔓缩回黑雾里,可更多的藤蔓从棺缝里钻出来,像毒蛇一样在地上扭动,朝着坑边的赵阳缠去。
“师娘!小心!”赵阳刚从坑边爬上来,裤腿已经被藤蔓勾破,小腿上划了道血口子,“柳万山疯了!他把寨墙里的棺钉拔了,还说要挖开聚阴棺,用里面的‘煞’养财!”
柳万山根本没听他们说话,已经撬开了半块棺盖——棺里没有尸体,只有一坛黑沉沉的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红布上绣着个扭曲的“柳”字。他伸手去抱陶罐,刚碰到罐身,红布突然裂开,黑色的液体从罐口流出来,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瞬间裂开一道缝,更多的血色藤蔓从缝里钻出来,缠上了柳万山的手腕。
“啊!我的手!”柳万山惨叫一声,想要甩开藤蔓,可藤蔓却越缠越紧,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他手里的青铜棺钉“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被藤蔓卷着拖进了裂缝里。
李承道趁机从怀里掏出罗盘,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罗盘中心:“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罗盘指针猛地停下,指向聚阴棺的方向,一道青光从罗盘里射出来,暂时压制住了藤蔓的蔓延。“婉儿,用纯阳符贴棺盖!赵阳,去捡那枚棺钉!”
林婉儿立刻掏出黄符,咬破指尖在符上画符,刚要往棺盖跑,就听见村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小石头!我的小石头不见了!”
是村西头的王婶!李承道心里一沉——刚才只顾着阻止柳万山,竟忘了阿禾画板上的“黑影抓小孩”!他抬头往村里看,只见村西方向的夜空,飘着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见个小小的身影,正被藤蔓往荒塚方向拖。
“是小石头!”赵阳也看见了,急得直跺脚,“藤蔓在抓小孩当替身!”
柳万山这时已经被藤蔓缠到了胸口,脸色发紫,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看着那团黑雾,眼里满是恐惧:“不……不是说聚阴棺能养财吗?怎么会……”话没说完,藤蔓突然收紧,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体被藤蔓拖进了裂缝里,只留下一只沾满血污的手,死死抓着坑边的泥土,很快也被藤蔓拉了下去,没了动静。
聚阴棺的棺盖彻底被藤蔓掀开,黑色的雾气越来越浓,村里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王婶已经跑到了荒塚边,看到那团黑雾里的小石头,当场就瘫倒在地:“小石头!我的娃啊!”
李承道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剑身已经变得冰凉——当年驱邪留下的旧伤突然发作,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痛,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婉儿,你……”
他话没说完,就见林婉儿已经冲了过去——她手里拿着纯阳符,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藤蔓碰到她的衣角,立刻缩了回去。“师父,我是纯阳命,能暂时压制煞!你保护王婶和赵阳,我去救小石头!”
“婉儿,别去!”李承道想拉住她,可林婉儿已经冲进了黑雾里。黑雾中的小石头被藤蔓缠在聚阴棺旁,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藤蔓正往他的嘴里钻。林婉儿举起纯阳符,往藤蔓上一贴,符纸“轰”的一声燃起来,藤蔓惨叫着缩回裂缝里,她趁机抱起小石头,往坑外跑。
可就在这时,聚阴棺里的陶罐突然炸开,黑色的液体溅了林婉儿一身,她身上的白光瞬间弱了下去,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更多的藤蔓从裂缝里钻出来,缠上了她的脚踝。
“师娘!”赵阳赶紧冲过去,用铁锹砍断藤蔓,“快撤!这里待不了了!”
李承道也忍着剧痛走过来,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黄符,贴在聚阴棺上,暂时阻止了黑雾的蔓延。“先回村!聚阴棺已开,煞已苏醒,得尽快找到另外两枚棺钉!”
几人抱着小石头往村里跑,身后的荒塚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黑雾像潮水一样往村里蔓延,血色藤蔓在地上扭动,追着他们的脚印,越来越近。
林婉儿跑在最后,回头看了眼那片黑沉沉的荒塚,胸口的剧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可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阿禾塞给她的画板——画板上的黑色雾气,好像比刚才画的,更浓了。
逃回瓦房时,林婉儿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嘴角渗着一丝血痕。她把小石头放在床上,那孩子还没醒,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泛青,脖颈处缠着几道淡淡的红痕——像是被藤蔓勒过的印记。王婶扑在床边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一遍遍摸着小石头的脸,生怕一碰孩子就没了气。
“他只是被煞气侵体,暂时昏过去了。”李承道掏出一张安神符,烧成灰混在温水里,喂小石头喝下,“但煞气已经进了他的经脉,要是三个时辰内找不到另外两枚棺钉镇煞,他就会被煞气吸干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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