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承道带着赵阳去了李丫丫家,林婉儿则悄悄跟在后面。李丫丫家是间破旧的土坯房,灯亮着,却没什么动静。赵阳刚想敲门,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几个衙役,手里拿着绳子,往屋里冲去:“抓拿邪祟!”
可他们刚冲进屋里,就发出阵惨叫。李承道站在门口,手里的桃木剑泛着红光,地上的青石板上刻着困魂阵的纹路,衙役们被困在阵里,动弹不得。
“说!是谁让你们来抓李丫丫的?”李承道的声音冷得像冰。
衙役们吓得浑身发抖,其中一个颤声说道:“是……是周镇长!他说李丫丫是‘祭品’,让我们把她抓到锁魂桥……”
赵阳站在原地,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竟被周镇长骗了,还差点害了李丫丫。他转头看向李承道,眼神里满是愧疚:“师父,我……”
“先把他们绑起来,带回义庄。”李承道打断他的话,没看他一眼,转身往义庄走。林婉儿跟在后面,看着赵阳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李承道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种预感——这桥骨镇的水,比怒江还要深,而周镇长,绝不仅仅是“好心”那么简单。
回到义庄后,林婉儿趁李承道和赵阳不在,偷偷溜进镇公所库房。库房里堆满了杂物,她在一个旧木箱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账本,账本的封面上写着“锁魂桥修建记”。她翻开账本,里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可其中一页上的字却格外清晰:“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初七,以七女之血,封七匠之魂,桥成,镇安。”
林婉儿的手猛地一颤,账本掉在地上。她突然明白,苏媚和王寡妇的死,根本不是怨灵索命,而是人为的献祭!而周镇长,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可她刚想捡起账本,就听见身后传来阵脚步声,她回头一看,赵阳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复杂。
“婉儿姐,你……你都知道了?”赵阳的声音发颤,“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查清苏媚的死因。”
林婉儿捡起账本,递给赵阳:“现在知道还不晚。我们要做的,不是怀疑师父,而是找出周镇长的罪证,阻止下一次献祭。”
赵阳接过账本,看着上面的字,脸色越来越白。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有多愚蠢,竟被周镇长当枪使。而此时的李承道,正站在义庄的院子里,看着锁魂桥的方向,手里的桃木剑泛着红光,他低声说道:“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害人了。”
义庄的油灯彻夜未熄,账本摊在桌上,“以七女之血,封七匠之魂”那行字被烛火映得发红,像滴在纸上的血。赵阳坐在角落,头埋在膝盖里,手指反复摩挲着账本边缘,粗糙的纸页被他捻得起了毛。“我真傻……”他声音闷得发哑,“周镇长说师父有问题,我就信了,还差点害了李丫丫……”
林婉儿将刚画好的镇魂符叠成三角,塞进他手里:“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周镇长还没发现我们知道了账本的事,得尽快查清他下一个目标是谁。”她话音刚落,李承道推门走进来,身上的道袍沾着晨露,桃木剑的断口处竟凝着颗细小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师父。”林婉儿起身,将账本推到他面前,“我们查到了,锁魂桥的献祭是人为的,周镇长就是幕后黑手。”
李承道的目光落在账本上,手指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惋惜,还有些说不清的沉重。“我早就知道。”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二十年前,我同门师兄就是为了查锁魂桥的事,死在了这里。”
赵阳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师父,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因为时机没到。”李承道走到棺木旁,轻轻敲了敲苏媚的棺盖,“要查清真相,得让死者自己开口。今晚,我们用尸语术。”
夜幕再次笼罩桥骨镇,锁魂桥旁的雾气比前两晚更浓,连江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李承道在桥中央摆开尸语术的阵仗,苏媚的尸体被平放在阵眼处,七根白蜡烛围着尸体,烛火在雾里明明灭灭,映得尸体的脸格外苍白。林婉儿站在阵的东侧,手里攥着三张镇魂符,指尖的薄茧被汗水浸得发潮;赵阳则握着捆尸索,站在西侧,年轻的脸上满是紧张,却比白天多了些坚定。
“都准备好了?”李承道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朱砂和雄鸡血调成的液体,他用符笔蘸了些,在苏媚的眉心画了个复杂的符文,“尸语术凶险,若中途有怨灵闯入,婉儿你用镇魂符镇住,赵阳你护好阵眼,别让尸体移位。”
两人点头,李承道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嘴里念起尸语术的咒语。起初只是低沉的呢喃,后来声音渐渐拔高,带着种奇异的韵律,像是在与无形的东西对话。阵眼处的蜡烛突然“噼啪”响了一声,烛火变成了青绿色,苏媚的手指竟微微动了一下!
赵阳吓得屏住呼吸,手里的捆尸索攥得更紧了。林婉儿也绷紧了神经,目光死死盯着苏媚的尸体,符笔已经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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