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我……”突然,苏媚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球上的白膜渐渐褪去,露出里面浑浊的黑色,直勾勾地盯着锁魂桥的桥墩。
李承道立刻追问:“告诉我们,是谁害了你?桥墩里藏着什么?”
“骨头……桥墩里有骨头……”苏媚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双手往前伸,像是要抓住什么,声音里满是惊恐,“七个人……他们在哭……在喊……”
就在这时,锁魂桥的桥墩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雾气里冲出七道黑影,穿着民国时的工装,身形佝偻,脸埋在雾里看不见,却能听见阵阵凄厉的嘶吼。“是工匠怨灵!”林婉儿立刻将镇魂符掷了过去,符纸贴在黑影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黑影却只是顿了顿,继续往李承道扑去!
李承道举起桃木剑,迎了上去。桃木剑的断口处泛着红光,与黑影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林婉儿和赵阳也冲了上去,赵阳用捆尸索缠住一道黑影的腿,林婉儿则用符笔在黑影身上画符,可怨灵的怨气太重,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小心!”林婉儿突然大喊,她看见一道黑影的手腕上,有个月牙形的疤痕——那疤痕与李承道桃木剑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李承道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里满是震惊和痛苦:“是你……当年杀了我师兄的,就是你!”
那道黑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嘶吼声变得更凶,猛地往李承道胸口抓去。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雾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把柴刀,往黑影身上砍去——是李丫丫!她穿着件灰色的短褂,脸上沾着泥点,眼神却格外坚定:“不准伤害李道长!”
黑影被柴刀砍中,发出一阵惨叫,消散在雾里。剩下的六道黑影见势不妙,也想退走,却被李承道的桃木剑拦住。“你们的怨气,不是用来害人的!”李承道的声音里满是沉痛,“当年害你们的人,我们会帮你们讨回公道,可你们不能再伤害无辜了!”
怨灵们的嘶吼声渐渐小了,雾气也开始散了。李丫丫走到李承道面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块碎木片:“李道长,这是我从桥墩里挖出来的,上面有字。还有,周镇长是当年修桥工头的儿子,我祖母就是第一个被献祭的女子,他每年都要找生辰符合的女子,去喂这些怨灵!”
林婉儿接过木片,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是当年工匠的名字。她抬头看向李承道,心里终于明白了——李承道的桃木剑另一半,一定还在桥墩里,当年他的师兄,就是为了取出工匠的尸骨,才被怨灵所杀。
就在这时,周镇长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把匕首,脸上哪还有平时的和蔼,满是狰狞:“李丫丫,你竟敢坏我的事!还有你们,既然知道了真相,就都别想活着离开!”他猛地往李丫丫扑去,匕首闪着寒光。
“小心!”赵阳立刻冲了上去,用捆尸索缠住周镇长的腰,将他拉了回来。李承道也反应过来,桃木剑指着周镇长,眼神里满是冰冷:“周镇长,你的阴谋,该结束了。”
周镇长挣扎着,脸上满是疯狂:“结束?不可能!只要把你们都杀了,用你们的血献祭,这些怨灵就会永远保护我,保护桥骨镇!我是桥骨镇的英雄,我不能输!”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落地的瞬间,锁魂桥的桥墩突然裂开,里面露出七具白骨,白骨上缠着红色的绳子,绳子上还挂着七个小木牌,上面刻着不同的名字——苏媚、王寡妇,还有李丫丫祖母的名字,都在上面。
“灭魂阵!他启动了灭魂阵!”李承道脸色大变,“这阵法会把所有人和怨灵都困住,一起毁灭!”
雾气再次变得浓稠,青绿色的烛火摇曳不定,七道工匠怨灵的嘶吼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却带着种绝望的意味。林婉儿看着桥墩里的白骨,又看了看疯狂的周镇长,突然明白——真正的邪恶,从来不是怨灵,而是像周镇长这样,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牺牲无辜生命的人。
灭魂阵令牌落地的瞬间,锁魂桥的石缝里突然渗出青黑色的汁液,顺着桥身往下淌,在地面汇成诡异的符文。七具工匠白骨从桥墩裂缝里“爬”了出来,骨节摩擦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缠在骨头上的红绳绷得笔直,像是要把白骨拽向阵眼。江风突然变得狂暴,卷着雾沫砸在人脸上,竟带着针扎般的痛感。
“快离开桥面!”李承道嘶吼着,桃木剑在身前划出一道红光,挡住一滴溅来的青黑色汁液——那汁液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个小坑,冒着刺鼻的白烟。林婉儿拽着李丫丫往桥边跑,赵阳则用捆尸索缠住周镇长的胳膊,想把他拖离阵眼,可周镇长像疯了般往阵中央扑,嘴里喊着:“都去死!你们都得陪我献祭!”
周镇长突然从怀里掏出把短刀,狠狠扎在赵阳的手臂上。赵阳吃痛,捆尸索松了手,周镇长趁机冲进阵眼,一把抱住最外侧的工匠白骨:“怨灵大人!我给你们送祭品来了!先杀了这些多管闲事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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