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白骨突然动了,空洞的眼窝对准李承道,骨手猛地抓过去。李承道侧身躲开,桃木剑砍在骨臂上,却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灭魂阵启动后,怨灵的力量暴涨了数倍,寻常法器根本伤不了它们。林婉儿立刻将三张镇魂符叠在一起,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符纸上:“师父,用我的血画符!能暂时压制怨灵!”
李承道接过符纸,指尖蘸着血,在符纸上飞快勾勒。可没等符画完,另一具白骨突然扑向李丫丫,骨手直奔她的脖颈——李丫丫的生辰与工匠忌日完全重合,是灭魂阵最“喜欢”的祭品。赵阳见状,不顾手臂的伤口,扑过去将李丫丫推开,自己却被白骨缠住了脚踝,青黑色的阴气顺着裤脚往上爬,他的小腿瞬间变得冰凉,像是被冻住了般。
“赵阳!”林婉儿惊呼着,将刚画好的血符掷过去。符纸贴在白骨上,发出“滋啦”的巨响,白骨瞬间僵住,阴气也退了些。赵阳趁机爬起来,可刚站稳,锁魂桥突然剧烈摇晃,西侧的桥墩“轰隆”一声塌了半截,碎石掉进江里,激起巨大的浪花。
“桥墩要塌了!得赶紧取出工匠的尸骨,安葬他们才能破阵!”李承道喊道,他纵身跃到最内侧的白骨旁,桃木剑抵住白骨的胸口,“我知道你们死得冤,可别被周镇长利用!只要你们愿意配合,我一定让你们入土为安!”
白骨的动作顿了顿,空洞的眼窝里似乎闪过丝犹豫。周镇长见状,急得红了眼,他捡起块碎石,狠狠砸向李承道的后背:“别听他的!他们都是骗子!只有献祭才能平息你们的怨气!”
李承道被砸得一个趔趄,嘴角溢出丝血迹。那具白骨像是被周镇长的话激怒,骨手猛地掐住李承道的脖颈,青黑色的阴气顺着他的喉咙往里钻。林婉儿和赵阳想冲过去帮忙,却被另外两具白骨拦住,根本靠近不了。
就在这时,江面上突然飘来阵诡异的香气,苏媚的魂魄竟从江里浮了上来!她穿着那件月白色的旗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双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周镇长:“是你……当年杀我母亲的是你!今年又杀了我!你骗我说献祭能保家人平安,其实都是为了你自己!”
苏媚的魂魄突然扑向周镇长,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颈。周镇长被缠得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脸色渐渐发紫。那具掐着李承道的白骨,似乎被苏媚的怨气惊动,骨手松了些。李承道趁机挣脱,桃木剑猛地刺入白骨的胸口——剑刃断口处的红光突然暴涨,竟将白骨里的阴气吸了进去!
“是桃木剑的另一半!”林婉儿突然喊道,她看见桥墩裂缝里,半截桃木剑卡在白骨之间,与李承道手里的半块正好吻合。李承道立刻冲过去,握住那半截桃木剑,两块剑身在触碰的瞬间,发出耀眼的红光,七具白骨突然都僵住了,空洞的眼窝里似乎泛起丝清明。
“快!把尸骨搬到桥边的空地上!”李承道喊道,他扛起一具白骨,往桥边跑。林婉儿和赵阳也立刻行动,李丫丫则在一旁帮忙清理尸骨上的红绳。周镇长被苏媚的魂魄缠得快喘不过气,他挣扎着想去碰灭魂阵的令牌,却被苏媚一把推下桥——江水里突然伸出无数只骨手,将他死死拽住,青黑色的江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头顶,只留下阵凄厉的惨叫,很快就被浪花吞没。
周镇长一死,灭魂阵的威力顿时减弱,青黑色的雾气渐渐散了。苏媚的魂魄飘到李承道面前,声音里带着丝释然:“多谢道长,我终于为母亲报仇了。这些工匠……他们也是受害者,求您一定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李承道点点头,将最后一具白骨搬到空地上。七具白骨并排躺着,月光洒在骨头上,竟泛着柔和的白光。林婉儿掏出张安魂符,点燃后放在白骨中间,符纸燃烧的烟是白色的,缓缓飘向天空,像是在为工匠们引路。
“桥……要塌了!”赵阳突然喊道,锁魂桥的东侧桥墩也开始倾斜,碎石不断往下掉。四人立刻往岸边跑,刚踏上地面,身后就传来“轰隆”的巨响——锁魂桥的桥面完全塌了,碎石掉进江里,激起巨大的水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这座充满怨气的桥,从未存在过一样。
三日后,李承道在锁魂桥遗址旁修了座小小的祠堂,七具工匠的尸骨被妥善安葬在祠堂后,墓碑上刻着他们的名字,还有一行小字:“匠人筑桥,本为安渡,却遭奸人所害,今魂归故里,愿岁岁平安。”
林婉儿将最后一张安魂符贴在祠堂门上,符纸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赵阳的手臂已经结痂,他站在祠堂前,看着墓碑,眼神里满是愧疚:“师父,之前我怀疑你,还差点帮了周镇长,你……你不怪我吗?”
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握着完整的桃木剑——剑身上的疤痕依旧清晰,却不再泛着暗红,反而透着股温润的光:“年轻时谁没犯过错?重要的是知错能改。当年我师兄就是因为轻信了周镇长的父亲,才丢了性命,我这些年云游,就是为了找到机会,还他和工匠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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