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将残卷递给李承道,书页一碰就簌簌掉渣,显然已经存放了很久。李承道小心地翻开,里面用毛笔记录着百年前的往事:芙蓉镇因镇中这棵百年芙蓉古树而得名,古树吸纳霜寒灵气,灵气浓郁。百年前,邪道术士玄阴子在此饲养血蚕蛊,残害百姓,一位云游道士路过,以古树汁液混合芙蓉花叶炼制“清蛊丹”,将玄阴子封印在古树根部,约定需每年霜降用新鲜芙蓉花祭祀,否则蛊虫复苏,玄阴子将破印而出。
“原来如此。”林婉儿凑上前看着残卷,“这么说,是祭祀出了问题,才让玄阴子破印的?”
陈老丈叹了口气,独眼黯淡下来:“是……是我没用。”他低下头,声音带着悔恨,“我是镇上的守印人,世代负责祭祀。可三年前,我儿子染上怪病,玄阴子的残魂托梦给我,说只要我停止祭祀,破坏芙蓉花,他就救我儿子……我一时糊涂,就……”
他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嘴角溢出黑红色的血沫。林婉儿心中一动,上前想要查看,却被李承道拦住。“小心,他不对劲。”李承道眼神锐利,死死盯着陈老丈,“残卷上记载,守印人需得纯善之心,才能压制封印,你刚才的话,漏洞百出。”
陈老丈的咳嗽突然停了,他缓缓抬起头,独眼变得浑浊而诡异,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与之前的懦弱判若两人。“桀桀桀……没想到,被你看穿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刺耳,不再是之前的沙哑,“李承道,百年不见,你的眼力倒是越来越好了。”
“你不是陈老丈!”赵阳后退一步,祭出符箓,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真正的陈老丈在哪里?”
“真正的陈老丈?”假陈老丈冷笑一声,身体突然开始膨胀变形,衣服被撑得裂开,皮肤渐渐变成青紫色,伤口从体内撕裂开来,黑血与蛊虫喷涌而出,“他早就成了我血蚕蛊的养料,我不过是借他的皮囊,等你们自投罗网罢了。”
转眼间,假陈老丈就变成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傀儡,与门外的那些如出一辙,只是气息更加浓郁,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他嘶吼一声,伸出布满蛊虫的利爪,朝着李承道抓来。
“早就知道你有问题!”李承道早有准备,桃木剑一挥,金光闪烁,挡住了利爪的攻击。“婉儿,按计划行事!赵阳,布阵!”
林婉儿立刻从背上取下捣药石臼,将早就备好的芙蓉茎皮、干花放入其中,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霜水,快速捣了起来。石臼撞击声清脆,与门外的撞门声、傀儡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芙蓉花的清苦药香愈发浓郁。赵阳则迅速在地上画出“芙蓉清寒阵”,以桃木枝为阵眼,将朱砂撒在阵线上,金光与清寒之气交织,形成一道屏障。
假陈老丈的利爪被桃木剑挡住,发出“滋啦”的声响,爪子被金光灼烧得冒烟,疼得他嘶吼不止。他不甘心,再次挥动利爪,同时口中喷出一团黑色的瘴气,瘴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血蚕蛊虫卵,朝着三人袭来。
“小心蛊毒!”林婉儿大喊一声,将刚捣好的芙蓉茎皮汁混合朱砂,朝着瘴气泼去。清寒的药汁与瘴气接触,瞬间产生剧烈反应,瘴气被腐蚀得滋滋作响,里面的虫卵纷纷落地,失去了活性。
李承道趁机上前,桃木剑刺向假陈老丈的胸口,剑身上的符文金光暴涨。假陈老丈想要躲闪,却被赵阳的阵法困住,动弹不得。桃木剑稳稳刺入,从假陈老丈的后背穿出,带出大量黑血和蛊虫。
假陈老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瓦解,无数蛊虫从他体内涌出,想要逃跑。林婉儿立刻将剩下的芙蓉花干点燃,清苦的药香弥漫开来,那些蛊虫一碰到药香,就纷纷倒地死亡,化为一滩滩黑色的脓水。
就在假陈老丈的身体彻底消散时,一颗发黑的芙蓉籽从他体内滚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婉儿捡起芙蓉籽,只见籽实通体发黑,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蛊气。“师父,这是……”
“是当年封印用的‘灵种’。”李承道接过芙蓉籽,仔细查看,“当年那位道士以古树灵气滋养芙蓉籽,作为封印的核心。如今灵种被蛊毒侵蚀,看来玄阴子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赵阳刚想说话,突然听到门外的撞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冷的笑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穿透了药铺的墙壁。“李承道,你以为杀了我的一个傀儡,就能阻止我吗?”玄阴子的声音带着戏谑,“三日内,我要你们三人的精血,否则,我就操控全镇的傀儡,踏平这群山,让更多人成为我血蚕蛊的养料!”
话音刚落,药铺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沙沙声,像是有无数东西在爬行。林婉儿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镇子里的芙蓉花,无论是门前枯萎的,还是古树上的,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花瓣纷纷掉落,化为黑色的粉末。而那些粉末落地后,竟开始蠕动,渐渐汇聚成无数细小的血蚕蛊,朝着药铺的方向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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