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鬼医
第一章 山村诡影,辛夷花香引邪祟
残阳如血,将望春山村的青石板路染得一片赤红。
山道尽头,三道身影正缓步走来。为首的是个邋里邋遢的道士,灰布道袍沾着泥点,头发散乱地用一根草绳束着,腰间斜挎着个磨得发亮的布囊,走路时步子晃晃悠悠,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便是李承道,一个游走四方、半道出家的道士。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女徒弟林婉儿一身劲装,身姿挺拔,眉眼冷冽,腰间别着一柄短匕,鼻尖微微翕动,似乎在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男徒弟赵阳则截然相反,他穿着粗布短褂,肩上扛着个药篓,手里攥着一把银光闪闪的特制镊子,嘴里念念有词:“去毛去毛,恶鬼不扰;去毛不净,小命难定……”
“赵阳,你能不能闭嘴?”林婉儿皱着眉回头,声音清冷,“一路上就听你念叨这几句,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赵阳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师姐,这可是我祖传的口诀,灵得很!师父说了,辛夷花去毛是头等大事,半点马虎不得。”
李承道回头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摸出布囊,掏出一朵毛茸茸的花苞,放在鼻尖嗅了嗅:“臭小子,口诀背得挺溜,上次给辛夷花去毛,还不是留了半截茸毛?辛夷去毛通鼻窍,人心去恶见天道,这话你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话音刚落,一阵凄厉的哭喊声突然从村子深处传来,打破了山野的宁静。
三人对视一眼,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刚进村口,就看见一个中年汉子正跪在地上,对着空气砰砰磕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娘,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贪那点小钱……您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啊!”
他的鼻下沾着几缕白色的茸毛,风一吹,那茸毛便微微晃动。
林婉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快步上前,蹲下身捻起一缕茸毛,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了:“师父,是未去毛的辛夷花。这茸毛里,带着一股鬼气。”
李承道走上前,目光落在汉子鼻下的茸毛上,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伸手搭在汉子的腕脉上,指尖刚一触碰到皮肤,汉子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跳起来,张牙舞爪地朝着李承道扑来,嘴里嘶吼着:“都得死!都得给我娘陪葬!”
赵阳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镊子“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往林婉儿身后躲:“师姐救我!这玩意儿不对劲!”
林婉儿眼疾手快,反手抽出短匕,横在身前,手腕微微一翻,就将汉子的手腕扣住。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抖出一把去净毛的辛夷花,猛地往汉子鼻下一送。
一股清冽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汉子像是被烫到一般,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他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的三人,一脸茫然:“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村口的大槐树下,突然涌出来一群村民。他们眼神呆滞,鼻下或多或少都沾着白色的茸毛,嘴里念叨着同样的一句话:“木笔花开,故人归来……木笔花开,故人归来……”
他们的脚步缓慢而僵硬,朝着李承道三人围了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赵阳吓得腿都软了,紧紧抓着林婉儿的衣袖:“师……师姐,他们这是中邪了?”
林婉儿将李承道和赵阳护在身后,手里的短匕泛着冷光,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声音冷得像冰:“这些人,都闻了未去毛的辛夷花。这村子,不对劲。”
李承道却毫不在意,他慢悠悠地从布囊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擦了擦嘴,目光落在人群后方的一棵老槐树上。那棵槐树长得歪歪扭扭,树干上布满了疙瘩,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这年头,连树都学会用辛夷花害人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的村民突然加快了脚步,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林婉儿眼神一凛,将手里的辛夷花朝着人群撒了出去。
清冽的香气四散开来,村民们的动作顿时迟缓了许多,眼神里的迷茫更甚。
赵阳趁机捡起地上的镊子,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喊道:“茸毛不去净,恶鬼找上门!你们这些人,肯定是买了黑心的辛夷花!”
李承道将酒壶揣回怀里,伸手从布囊里摸出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他看着围上来的村民,眼神锐利如鹰:“徒儿们,抄家伙!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驱邪!”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夜色如同巨大的黑布,缓缓笼罩住整个望春山村。村口的老槐树下,辛夷花的香气与淡淡的鬼气交织在一起,一场围绕着辛夷花的诡谲争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辛夷鬼医
第二章 破庙哑女,百年古树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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