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脸色一变:“你、你谁啊?”
“我?”萧战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萧战。”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看向这个穿着破衣服、脸上抹着锅灰的“佃户”。
萧战把箭随手一扔,走到周延泰身边,对台阶下的百姓们说:
“乡亲们,粥好喝吗?”
百姓们下意识点头。
“馍好吃吗?”
又点头。
“那就好。”萧战笑了,“吃饱了,咱们说正事儿。刚才有人说,我萧战是北人,跟江南人不是一条心,要把江南的地分给北人——放他娘的狗屁!”
他声音陡然提高:
“老子是北人没错,但老子吃的也是江南的米,喝的是江南的水!皇上派我来江南,不是来抢地的,是来救命的!江南现在什么样子?佃户饿死,士绅囤粮,粮价飞涨,流民遍地!再不管,江南就完了!”
他指着那些冲阵的汉子:
“你们看看这些人!穿的破衣服,脚上是新鞋!拿的‘擀面杖’,是实心硬木棍!说话带着河北腔,装什么江南佃户?啊?”
那几人脸色煞白。
萧战继续骂:“还有那个站在石头上喷口水的,你说你是佃户?来,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佃户的手,老茧在哪儿?虎口在哪儿?你他妈虎口比老子还光滑,装什么大尾巴狼!”
百姓们这才仔细看——确实,那些冲阵的人,虽然脸上抹了灰,但手很干净,虎口没有茧子。
“他们是假的!”
“对!真佃户谁穿新鞋!”
“俺就说不对劲……”
萧战趁热打铁:“今天这场戏,是谁安排的?赵德坤?钱有财?还是孙守仁?花多少钱雇的你们?五万两?十万两?老子这颗脑袋,就这么值钱?”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那面“如朕亲临”的金牌,高高举起:
“看见没?皇上赐的金牌!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新政必须推行!清丈必须完成!谁阻挠,就是抗旨!抗旨什么罪?斩立决!”
金牌在晨光下金光闪闪。
百姓们哗啦啦跪倒一片。
那些假佃户也慌了,想跑,但周围突然冒出很多“真佃户”——其实是李虎的人,把他们围在中间。
萧战对屋顶的弓手喊:“放箭!”
“嗖嗖嗖!”
几十支箭射向那些假佃户——但不是射人,是射他们脚前的地面。箭雨钉成一排,把他们困在中间。
“抓!”萧战一声令下。
李虎带着人如狼似虎扑上去,三下五除二,把那十几个人全按倒在地,捆得结结实实。
萧战走到那个站在石头上的汉子面前,蹲下身,笑眯眯地问:
“兄弟,哪人啊?”
汉子咬着牙不说话。
“不说?”萧战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个红薯馍,掰了一块塞自己嘴里,“嗯,真甜。你要不要来一块?吃饱了好上路。”
汉子浑身一颤。
萧战拍拍他的脸:“放心,老子不杀你。留着你,还有用。不过你得告诉我,赵德坤那老东西,除了让你们煽动暴民,还安排了什么后手?水匪呢?‘水蝎子’的人,藏在哪儿?”
汉子眼神闪烁。
萧战叹口气:“你看,给你机会你不珍惜。李虎——”
“在!”
“拖到后院,大刑伺候。不用客气,只要留口气能说话就行。”
“得令!”
李虎像拖死狗一样把汉子拖走了。
萧战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对跪在地上的百姓们说:
“乡亲们,都起来吧。今天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是受了蒙骗,是被利用了。粥继续喝,馍继续吃,吃完该干嘛干嘛去。清丈田亩、分地种薯,照常进行!”
百姓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起身。
但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
人群中,突然冲出三个黑衣人!他们动作极快,像三道黑色闪电,直扑萧战!
手里不是棍子,是刀!明晃晃的钢刀!
“太傅小心!”周延泰惊呼。
萧战却笑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退反进,迎着刀光冲上去!
第一个黑衣人挥刀劈来,萧战侧身闪过,右手铁尺闪电般击出,“啪”的一声敲在对方手腕上!
“啊!”黑衣人惨叫,钢刀脱手。
萧战顺手接住刀,反手一刀背拍在对方脸上——没开刃的那面,但力道极大,直接拍晕。
第二个黑衣人已经冲到面前,刀尖直刺胸口!
萧战不退,左手袖中铁尺滑出,“当”的一声架住钢刀,右手刀顺势一抹——
刀锋贴着对方喉咙划过,留下一道血线,但不深。
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僵在原地。
第三个黑衣人最狡猾,绕到侧面,刀劈萧战后颈!
萧战像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弯腰,刀锋擦着头皮过去。他顺势一个扫堂腿——
“砰!”
黑衣人被扫倒在地,萧战一脚踩在他胸口,刀尖点着对方鼻梁:
“‘水蝎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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