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的夜来得格外早,乌云压着青溪镇的后山,连月亮都躲得不见踪影。老磨坊的木门在风里吱呀作响,磨坊外的老槐树上,藏着两个差役,手里的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这是周文彬安排的第一道埋伏,而苏清鸢和沈砚,则躲在磨坊西侧的土坡后,等着“鹤老”的人出现。
“还有半个时辰就是约定的亥时了,他们怎么还没来?”沈砚压低声音,指尖按在腰间的短刀上。自从拿到那封信,县衙就派了人盯着后山,可连续五天都没动静,他难免有些担心——“鹤老”会不会又耍了什么花招?
苏清鸢没说话,只是盯着磨坊门口的土路。她怀里揣着刘三画的“鹤老”画像——据刘三说,“鹤老”常年穿件深蓝色长衫,左手缺了根小指,走路时腰有些驼。这些特征,她早已记在心里。
突然,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带着马车轱辘碾过石子的声音。苏清鸢赶紧按住沈砚的胳膊,示意他别出声。黑暗中,三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磨坊门口,从马车上下来十几个汉子,手里都拿着木棍或短刀,警惕地环顾四周。
为首的是个穿深蓝色长衫的老人,左手果然缺了根小指,腰微微驼着,正是“鹤老”!他手里拄着根拐杖,却不像普通老人那样蹒跚,眼神里透着股阴狠,扫过磨坊周围时,像在确认有没有埋伏。
“人呢?货带来了吗?”“鹤老”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磨坊里走出个汉子,手里提着个黑布包:“鹤老,货都在这儿,您要的‘东西’呢?”
“先验货。”“鹤老”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打开黑布包——里面竟是满满一包劣质药材的粉末,还有几瓶贴着假标签的药膏。苏清鸢心里一沉,看来“鹤老”是想把这些假药换给其他药商,继续坑害百姓。
就在汉子要去拿“鹤老”身后的木盒时,周文彬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都不许动!官府办案!”
埋伏的差役瞬间冲了出来,将“鹤老”的人团团围住。“鹤老”脸色一变,却没慌,反而冷笑一声:“早就知道你们会来!给我上!”
他身后的汉子立刻挥着刀冲上去,与差役们打了起来。老磨坊外顿时刀光剑影,喊杀声划破夜空。“鹤老”趁机往后退,想爬上马车逃跑,却被沈砚拦住去路:“鹤老,你跑不掉了!”
“毛头小子,也敢拦我?”“鹤老”突然从拐杖里抽出一把短刀,直刺沈砚的胸口。沈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却还是被刀划破了胳膊,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苏清鸢见沈砚受伤,赶紧捡起地上的木棍,冲上去对着“鹤老”的后背狠狠一砸。“鹤老”吃痛,转身挥刀砍向苏清鸢,苏清鸢赶紧躲到马车后面,木棍却被他砍断。
“又是你这个丫头!”“鹤老”盯着苏清鸢,眼神里满是怨毒,“上次坏我好事,这次还敢来!我看你是活腻了!”他一步步逼近,短刀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苏清鸢心里发紧,却没退——她知道,只要能拖住“鹤老”,等差役们解决完其他人,就能抓住他。就在这时,李捕头冲了过来,一刀挡开“鹤老”的短刀:“丫头,快躲开!”
“鹤老”见势不妙,转身就往磨坊里跑。苏清鸢和沈砚赶紧跟上去,只见“鹤老”推开磨坊角落里的一块石板,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原来这里还有条密道!
“别让他跑了!”苏清鸢大喊着,跟着沈砚跳进洞里。洞里又窄又黑,弥漫着一股霉味,只能听见“鹤老”的脚步声在前面回响。沈砚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擦亮后往前照,只见密道尽头有微光,显然是出口。
“鹤老”已经快跑到出口,苏清鸢急了,抓起地上的石头往前扔,正好砸中“鹤老”的腿。“鹤老”踉跄了一下,转身挥刀砍来,沈砚立刻挡在苏清鸢身前,用刀架住“鹤老”的短刀,两人僵持在一起。
“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完了?”“鹤老”喘着气,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我在青溪镇还有同伙,只要我不回去,他们就会放火烧了桃花村的药材地,让你辛辛苦苦种的药材全毁了!”
苏清鸢心里一紧——她怎么忘了,“鹤老”说不定还在村里安了眼线!可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她趁“鹤老”分神,捡起地上的断木棍,对着他的手腕狠狠一敲。“鹤老”吃痛,短刀掉在地上,沈砚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按在地上。
“你说的同伙,早就被官府抓了!”沈砚冷笑一声,“我们早就料到你会留后手,昨天就派人去村里排查,把你安插的眼线全抓了!”
“鹤老”愣住了,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随即瘫软在地上。苏清鸢和沈砚押着他走出密道,只见密道出口在山脚下的一片竹林里,周文彬带着几个差役早已在那里等候。
“鹤老,你贩卖劣药、伪造官印、企图盗取官粮,桩桩件件都是大罪,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周文彬盯着“鹤老”,语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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