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正是青溪镇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清鸢药膳坊”里,氤氲的热气混合着药材的清香,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阿巧正麻利地给一位熟客打包“百合莲子安神粥”,脸上挂着惯有的甜美笑容,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张婶,您慢走,记得按时喝啊,保管您晚上睡得香!”
阿珍则在灶台前忙碌着,砂锅里的“人参枸杞乌鸡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浓郁的香气引得路过的客人频频侧目。
苏清鸢坐在柜台后,一边整理着账本,一边思索着。随着天气转凉,她正考虑推出几款新的温补药膳,比如当归羊肉汤、黄芪炖排骨之类的,应该会很受欢迎。
就在这时,店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略显沉重的喘息。苏清鸢抬头一看,只见周伯昌周大夫正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神色显得十分焦急。
周伯昌是青溪镇有名的老中医,在镇上开了一家“回春堂”药铺。苏清鸢刚到青溪镇时,曾因采购药材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周伯昌见苏清鸢虽是年轻女子,却对药材和医术有着独到的见解,便对她多了几分欣赏和关照。
“周伯伯,您怎么来了?快请坐!”苏清鸢连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顺手拿起一旁的毛巾递给他,“看您这满头大汗的,是不是出什么急事了?”
阿巧和阿珍也注意到了周伯昌的异样,停下手中的活,关切地看了过来。
周伯昌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却没有坐下,只是急促地说道:“清鸢啊,出大事了!我这次来,是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想求你帮忙!”
他的语气十分急切,甚至带着一丝恳求,这让苏清鸢心中一紧。她认识周伯昌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周伯伯您别着急,慢慢说。”苏清鸢扶着他的胳膊,将他引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凉茶,“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周伯昌喝了一口凉茶,稍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但脸上的焦急之色丝毫未减。他看着苏清鸢,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担忧。
“清鸢啊,你医术高明,尤其是在药膳调理方面更是有独到之处,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周伯昌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是这样的,咱们青溪县县令大人的小女儿,今年才五岁,得了一种顽固性的哮喘病。这病已经有一年多了,反复发作,十分难治。”
“县令大人为了给女儿治病,四处寻访名医,甚至还特意派人去了一趟府城,请了府城里最有名的儿科大夫来诊治。可无论是吃汤药还是扎针灸,效果都不理想。孩子的病情时好时坏,一到换季或者天气变冷,就容易发作。发作起来的时候,呼吸急促,憋得满脸通红,看着就让人心疼。”
苏清鸢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哮喘是一种很棘手的病症,尤其是在古代,医疗条件有限,想要根治更是难上加难。而且患者还是县令的女儿,这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
“就在昨天晚上,县令大人的小女儿哮喘又突然发作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府城来的大夫也束手无策,只是开了些缓解症状的汤药,让县令大人做好最坏的打算。”周伯昌的声音有些沉重,“县令大人急得团团转,府里上下都乱成了一团。”
“我昨天下午去县城办事,正好遇到了县令大人的管家,听他说了这件事。我当时就想到了你,清鸢。”周伯昌看着苏清鸢,眼神中充满了希望,“你之前用药膳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或许你有办法能救救县令大人的女儿。所以我就斗胆,把你的本事跟县令大人提了提。”
“县令大人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你这么年轻,又是个女子。但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想见见你,让你去府里给孩子看看。”周伯昌说完,紧紧地盯着苏清鸢,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清鸢啊,这件事关系到一条人命,而且对方还是县令大人,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也很冒险。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苏清鸢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完全没想到,周伯昌竟然会把她举荐给县令。这确实是个棘手的差事。一方面,哮喘病难治,尤其是在没有现代医疗设备和药物的情况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万一治不好,甚至出了什么意外,以县令的权势,她和她的药膳坊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另一方面,她是一名医生(虽然是前世的),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一想到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在病痛中挣扎的样子,她就无法置之不理。而且周伯昌如此信任她,举荐她,她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苏清鸢沉默了片刻,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她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经历,想起了“清鸢药膳坊”的点点滴滴。她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害怕风险就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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