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年秋,风清气爽,京城太医院的院落里,往日里忙着诊病抓药的御医们,此刻多了一项重要任务——整理各地送来的诊疗笔记与草药图谱,为编撰《大靖医典》做准备。这事儿是苏清鸢牵头提议的,她说:“全国的医者藏着太多好本事,惠民医馆的大夫懂乡村常见病,民间郎中会独门偏方,少数民族的医者有特殊技艺,把这些智慧攒到一块儿,编一本实用的医典,不管是给大夫们参考,还是让百姓照着应急,都能派上大用场。”
这话说到了太医院院判李御医的心坎里。他行医几十年,见过不少民间医者用简单的方法治好疑难杂症,可这些本事大多靠口传心授,一旦医者离世,技艺就可能失传。“皇后娘娘说得极是,”李御医在御前议事时说道,“就说西南山区的苗医,治跌打损伤的法子又快又灵;还有边关的军医,处理刀伤箭伤有独到经验,这些都该记下来,传给后人。”
萧玦一听也十分支持:“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朝廷全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务必把这本医典编好,让全国百姓都能受益。”
很快,朝廷就下了旨意:由太医院牵头,启动《大靖医典》编撰工作,向全国所有惠民医馆、乡级医点,还有民间郎中、少数民族医者征集诊疗经验、草药知识、偏方秘方。凡是被收录的内容,都会标注提供者的姓名与籍贯,朝廷还会给予赏赐;如果有人藏着好本事不肯拿出来,地方官员也会上门诚恳请教,绝不强迫。
旨意传下去,苏清鸢没闲着,亲自拟定了医典的框架。她知道医典是给普通人用的,不能搞得太复杂,就分成了四个部分:“草药篇”“病症篇”“针灸篇”“急救篇”。
“草药篇”就记常见的、好用的草药,写清楚样子、长在哪儿、能治啥病、怎么用,比如艾草、薄荷这些百姓家里常有的,还有西南、西北特有的草药都得收录;“病症篇”就按感冒、咳嗽、腹泻、关节炎、跌打损伤这些常见病分类,每个病症写清楚症状、怎么治、怎么预防,不管是汤药、针灸,还是偏方,只要管用就记;“针灸篇”就选最简单、最安全的穴位,教大家怎么用针灸、艾灸治小病,比如牙疼、头疼、失眠这些;“急救篇”就写紧急情况的处理方法,比如外伤出血、溺水、中暑、难产,步骤要简单明了,让人一看就会。
苏清鸢还特意强调:“收录的内容必须经实践验证,不能道听途说。比如有人说某种草药能治咳嗽,得问问他用这个药治好了多少人,有没有副作用;偏方也是一样,必须是真的管用,才能写进医典里,不能让百姓跟着瞎试。”
为了把好关,太医院组建了专门的编撰团队,李御医任总负责人,还从太医院选了十位经验丰富的御医,又调了五位懂算术、会绘图的文官,负责整理文字、绘制草药插图。苏清鸢也没当甩手掌柜,每天处理完宫里的事,都会抽出两个时辰,到太医院的编撰房审阅初稿,遇到不确定的地方,就仔细询问,或者自己想办法验证。
编撰工作刚启动,各地的反馈就源源不断地送了过来。
首先是乡级医点的大夫们,他们最懂乡村常见的小病小痛。山东曲阜杏花村医点的李铁柱,送来的是他用艾灸治关节炎的经验:“用艾草晒干做成艾条,熏烤膝盖上的穴位,每天熏一次,每次半个时辰,坚持一个月,关节炎就不疼了。我已经用这个法子治好了村里十二位老人,没有一个出问题的。”他还附上了自己画的穴位图,虽然画得不算精致,但清清楚楚,一看就懂。
河南乡下的王大夫,送来的是“炒米治腹泻”的偏方:“孩子腹泻不止,把大米放进锅里炒到发黄,然后加水煮成米汤,让孩子喝,一天喝三次,一般两天就能好。这法子安全,家里大人小孩都能用,我试过很多次,特别管用。”
除了乡村大夫,民间郎中也积极响应。江南有位姓周的老郎中,一辈子专门治皮肤病,他送来的“马齿苋治湿疹”的方子:“把新鲜的马齿苋捣烂,敷在湿疹上,每天换一次,三天就能止痒,一周就能结痂。马齿苋到处都有,不用花钱买,百姓们都能用得起。”他还特意寄来了一包晒干的马齿苋,让编撰团队看看样子。
最让人惊喜的是少数民族医者的贡献。苏清鸢知道西南山区的苗医、彝医有独特技艺,特意让李御医带着编撰团队亲自跑一趟。李御医一行人带着朝廷的文书,一路翻山越岭,来到贵州的苗寨。
苗寨的寨老一开始还有些顾虑,怕技艺外传。李御医耐心解释:“我们编医典,不是为了抢你们的本事,是想把这些好法子传下去,让更多人受益。以后不管是苗寨的百姓,还是山外的人,生病了都能有办法治,这不是好事吗?”他还拿出朝廷给的赏赐,有丝绸、茶叶,还有白银,诚意满满。
寨老被打动了,召集了寨里的老苗医,把治跌打损伤的法子说了出来:“用山上的接骨草、透骨香,再加上米酒捣烂,敷在骨折的地方,然后用木板固定好,比单用汤药好得快。还有治蛇咬伤的法子,用新鲜的半边莲捣烂,敷在伤口上,再让伤者喝一碗半边莲煮的水,能解毒消肿。”老苗医还带着李御医一行人上山,辨认接骨草、透骨香、半边莲的样子,编撰团队的画师赶紧画下来,详细记录生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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