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朱凤仪一袭凤袍,眉宇间带着忧色,她上前一步:“天炔,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若真要开战……我希望你能答应,不要屠戮无辜。”
朱天炔猛地拍响龙椅扶手,殿内烛火骤明骤暗:“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起身负手,目光扫过阶下众人,“墨砚、天山老鬼、金光仙尊、刀战天、剑也、青冥、沧澜玥、镇岳道尊、凌海啸、龙昊、楚霄、木尊者、雷战空、星耀……”
每念出一个名字,他周身的气势便暴涨一分,灰色气运翻涌如浪:“这群站在人界巅峰的渡劫强者又如何?我朱家隐忍万年,聚人族气运铸人皇印,麾下渡劫修士三十有余,难道还怕了他们?”
他指尖凝聚一缕血气:“待我掀翻十宗,人族便由我朱家一统,到那时,所有人都得看我脸色!”
朱凤仪望着他眼中的狂热,终究叹了口气,退至一旁。朱镇、朱寿等人则齐齐单膝跪地:“我等誓死追随陛下!”
龙椅上的朱天炔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殿顶琉璃瓦嗡嗡作响,那笑声里的野心,已如燎原之火,烧向了十宗大会的方向。
朱天炔笑声骤停,话锋陡然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对了,还有那三个老不死的,释、儒、道,还在昆仑圣山镇压着那道封印吧?”
阶下众人闻言皆变了脸色,朱镇喉结滚动:“陛下,您是说……妖皇封印?”
“不然呢?”朱天炔冷笑一声,玄色龙袍无风自动,“那三个老东西守了数万年,自以为能永绝后患?可笑!”他走到殿中,掌心凝聚出一枚血色符篆,符篆上缠绕着扭曲的黑气,“我早已在昆仑圣山埋下后手,若是战局不利……”
他猛地握紧拳头,血色符篆爆发出刺目红光:“便引爆封印,让那被镇压了八千万年的妖皇重见天日!到时候,人界大乱,十宗自顾不暇,释儒道被妖皇缠杀,我正好坐收渔利!”
“天炔!”朱凤仪猛地抬头,凤袍上的金线因她的震颤而闪烁不定,瞳孔骤缩如针,“你疯了吗?妖皇若是破封,人界就会生灵涂炭,人族怕是要沦为妖族的口粮!”
“妇人之仁!”朱天炔厉声打断,周身灰色气运翻涌,“成大事者,岂能顾忌小节?妖皇虽凶,却可借其手扫清障碍,待我执掌人界,再联手众强将其镇压便是。”他瞥向脸色煞白的朱凤仪,“你只需管好后宫,这些事,不必多问。”
朱语熎上前一步,声音发颤:“父皇,妖皇之力深不可测,八千万年前连仙神都难以制衡……”
“住口!”朱天炔怒喝,血色符篆在掌心炸开,殿内瞬间弥漫起刺骨的寒气,“我意已决,谁敢再劝,休怪我不念亲情!”
朱凤仪望着他眼中的疯狂,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起。她知道,这个男人为了一统人界,已经不惜赌上整个人族的命运。
昆仑封印的嗡鸣仿佛就在耳边响起,那被压制了八千万年的凶戾气息,正隔着亿万里疆域,与朱天炔掌心的血色符篆遥遥呼应。
大殿内一片死寂,唯有烛火在寒气中剧烈摇曳,映着朱天炔那张写满野心的脸。
朱凤仪踏出朱皇大殿,她的凤袍泛着冷冽的七彩流光,掌心的凤翎剑微微震颤,似在回应主人翻涌的心境。
“母后……”朱语熎追至殿外,粉裙上的金线凤纹因急行而泛起涟漪,“女儿只是觉得,这是我人族大一统的千载良机……”
朱凤仪骤然转身,七彩眼眸中燃烧着凤凰真火,身后虚空隐约浮现火凤虚影。她指尖凝聚一缕五行之力,将语熎的话封在当场:“良机?你父亲要的不是一统,是与整个人界同归于尽。”
她袖中的凤魂珠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珠内浮现出朱天炔掌心的血色符篆,那正是引爆昆仑封印的钥匙。
朱凤仪的凤眸瞬间变成暗红色,周身的五行法则剧烈震颤:“他连妖皇都敢放出来……语熎,你可知八千万年前,妖皇血屠人界,我人族死了多少人?”
朱语熎被威压逼得后退半步,却仍倔强地抬起下巴:“可父皇说,只要我们掌控妖皇……”
“掌控?”朱凤仪冷笑,指尖划过虚空,万里外的昆仑圣山虚影浮现,“妖皇的凶戾连仙神都镇不住,你父亲凭什么?”她忽然抓住女儿的手腕,瞬移至无人的偏殿,“语熎,听娘的话,随我去见墨砚前辈,只有他……”
“够了!”朱语熎猛地甩开她的手,渡劫初期的威压轰然爆发,“女儿才不要像你一样,永远躲在男人身后!”她指尖凝聚一缕灰气,正是朱天炔的人皇印之力,“女儿要站在父皇身边,见证人族的崛起。”
朱凤仪瞳孔骤缩,凤魂界的禁忌力量在体内翻涌。她望着女儿眼中的狂热,仿佛看到了万年前的朱天炔,那个为了追求力量,连夫妻情分都可以舍弃的男人。
“你若执迷不悟……”她的声音冷如万年玄冰,周身浮现出九九八十一尊五行凤纹阵基,“娘只能将你关进凤魂界,等这场闹剧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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