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的阳光,透过屋檐的冰棱折射下来,在院角的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金斑。林烬盘膝坐在柴堆旁,指尖暗红火焰已能凝聚成寸许长的火苗,火苗边缘泛着极淡的金纹——那是体内薪火纹初成的征兆。
他能清晰感觉到,一缕缕暖意在经脉里流转,像细弱的溪流绕过旧伤处,带来轻微的酥麻。丹田处的薪火比昨日更旺,隐隐有凝聚成球状的趋势,而左肋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淡红纹路正缓慢成形,那是照着图谱观想了三个时辰的成果,老者说,这是“护脉纹”,能在引火时护住经脉不被灼伤。
“哥,先吃点东西吧。”林溪端着竹篮走过来,篮里是两个掺了豆面的窝头,还有一小碟腌菜。她蹲在林烬身边,小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突然睁大眼睛:“哥,我好像能感觉到你身体里有暖暖的东西,像小太阳一样。”
林烬心中一动,抓过妹妹的手按在自己左肋下。片刻后,林溪的指尖微微发烫,她惊喜地抬头:“真的有!它在慢慢动呢!”老者曾说,林溪的灵脉只是暂时闭塞,若能以薪火温养,或许有恢复的可能,此刻这细微的感应,让林烬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他刚要说话,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夹杂着铁器碰撞的脆响。王大叔的声音穿透寒风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林烬!老先生!赵三那厮带了青木门的人回来,这次来了个厉害的!”
林烬猛地站起身,指尖火苗瞬间熄灭,胸口薪火却骤然发烫。他抓起放在石桌上的火纹牌,快步往村口跑,刚转过拐角,就看见村口的空地上,赵三正站在一个锦衣修士身后,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
那修士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绣着青藤纹的锦袍,腰间挂着一块玉牌,玉牌上泛着淡淡的青色灵气——是灵师境的修士,比上次那个堂主高了整整一个境界。他身边站着四个修士,手里都握着灵气剑,正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着围过来的村民。
“断骨村的废物们,”锦衣修士开口,声音带着灵脉震荡的嗡鸣,震得人耳膜发疼,“上次让你们侥幸逃脱,这次柳某亲自来,识相的就把林烬交出来,再把矿脉地契奉上,否则,今日便让这村子从地图上消失。”
村民们往后缩了缩,却没人后退——李伯扛着磨亮的猎刀站在最前面,王大叔手里握着淬过火的铁砧,几个年轻后生也拿起了锄头和柴刀。“想动林烬,先过我们这关!”李伯的怒吼声在雪地里回荡。
林烬走到人群前,目光落在柳修士腰间的玉牌上:“青木门的人,只会仗着灵脉欺负凡人吗?”
柳修士嗤笑一声,指尖泛起青色灵气,一道灵气刃凭空出现,“唰”地削断了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凡骨废物也敢口出狂言?柳某的灵脉,就是用来斩你们这些蝼蚁的。”
“柳乘风,对付一个孩子,何必动怒。”黑衣老者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他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拐杖顶端的火焰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青木门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柳乘风看到老者,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镇定:“阁下是谁?敢管青木门的事,就不怕仙盟问责?”
“仙盟?”老者冷笑一声,拐杖在地上轻轻一顿,一道淡金色的灵气扩散开来,柳乘风腰间的玉牌瞬间黯淡了几分,“当年仙盟围剿焚天老祖时,柳某怕是还没入青木门吧?”
柳乘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老者的拐杖:“你……你是焚天老祖的余孽?”
“余孽?”老者眼神一冷,“凡骨修士,在你们眼里就只能是余孽?”他转头看向林烬,声音缓和下来,“小家伙,灵师境修士的弱点在灵脉,你的薪火能灼烧灵气,若能凝聚成针,刺入他的灵脉,就能破了他的灵气盾。”
林烬点头,右手缓缓抬起,指尖暗红火焰开始凝聚。他闭上眼睛,在心中观想薪火纹——这次不再是火鞭,而是无数细如发丝的火针。丹田处的薪火剧烈燃烧起来,暖流传遍四肢,左肋下的护脉纹突然发烫,像一道屏障护住了他的经脉。
“不知死活!”柳乘风见状,双手结印,一道青色的灵气盾挡在身前,同时挥手让四个手下冲上去,“先把这废物抓起来!”
四个修士举着灵气剑扑过来,李伯和王大叔立刻迎上去,猎刀和铁砧撞在灵气剑上,发出“铛”的脆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林烬睁开眼睛,指尖已凝聚出数十根火针,他猛地抬手,火针像箭一样射向冲在最前面的修士。
“嗤嗤——”火针落在灵气剑上,青色灵气瞬间被烧得冒烟,那修士惨叫一声,灵气剑脱手飞出,手臂上留下一串焦黑的小洞。其他三个修士见状,都停下脚步,不敢再贸然上前。
柳乘风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林烬的火焰竟能破灵气:“看来留不得你!”他双手结出更复杂的印诀,灵气盾瞬间扩大,同时一道青色的灵气鞭从盾后甩出,直取林烬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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