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非普通的落水或摔伤!更像是…被什么可怕的猛兽撕咬过,又经历了某种狂暴力量的摧残!
柳诗窈清亮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和凝重。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想要触碰那道最严重的肩胛伤口,指尖离伤口还有寸许,那股令人心悸的灼热感和无形的排斥力再次传来,比在河边时更加清晰!仿佛那伤口里蛰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阿窈,热水和布来了!”陈婆婆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和干净的布巾进来,看到床上的情形,手一抖,差点把盆摔了,“老天爷!这…这娃是遭了什么大难啊!”
“婆婆,先别问,帮我按住他,我得赶紧清理伤口,不然…”柳诗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眼神变得异常专注和冷静。她迅速打开自己那个红漆小药箱,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瓶罐和银针。
她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温水,极其轻柔地擦拭萧景珏身上的污泥。动作小心翼翼,尽量避免触碰那些狰狞的伤口。冰冷的皮肤接触到温水,昏迷中的萧景珏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痛哼。
随着污垢被一点点擦去,一张苍白、稚嫩、却因痛苦而紧紧皱着的小脸显露出来。虽然糊着泥污和血迹,依旧能看出眉眼的精致。柳诗窈的目光扫过孩子的脸,又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发现,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清理完大部分污垢,柳诗窈的指尖捻起一枚细长的银针,在油灯上飞快地燎过消毒。她的神情无比专注,眼神锐利得如同换了一个人,之前的温婉软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专业与沉凝。
“婆婆,按住他的手臂和肩膀,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乱动。”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陈婆婆连忙照做,枯瘦却有力的手稳稳按住了萧景珏瘦小的肩臂。
柳诗窈屏住呼吸,银针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萧景珏肩颈、手臂几处穴位。昏迷中的萧景珏身体猛地一颤,随即绷紧的肌肉似乎微微松弛了一些。
紧接着,她拿起一个青瓷小瓶,拔开塞子,一股极其浓郁、带着辛辣刺鼻气味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她小心地将瓶中一种粘稠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着的暗绿色药膏,用银簪挑起一小块,屏息凝神,缓缓靠近萧景珏左肩胛那道暗红灼烧的伤口。
就在药膏即将触及伤口的瞬间!
嗤——!
一股微弱的、带着硫磺与腐败气息的暗红烟雾,猛地从伤口深处窜出!如同被惊扰的毒蛇!那暗绿色的药膏接触烟雾,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颜色迅速变黑、焦化!
柳诗窈瞳孔骤缩!银簪闪电般撤回!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这…这是什么东西?!”陈婆婆吓得脸色发白,按着孩子的手都在抖。
柳诗窈盯着那缕迅速消散的暗红烟雾,又看看银簪尖上焦黑失效的药膏,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眼底深处甚至闪过一丝骇然。“毒…一种极其霸道阴毒的‘火毒’,附骨之疽,寻常药物根本近不了身…”
她放下银簪,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药箱最底层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触手冰凉的玉盒。玉盒开启的刹那,一股清冽到极致、仿佛能涤荡神魂的寒意弥漫开来,瞬间冲淡了房间里那股令人不适的枯寂气息。
玉盒里,静静地躺着三枚龙眼大小、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莲子。莲子的表面,天然生着极其玄奥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
“雪魄冰心莲?!”陈婆婆失声惊呼,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肉痛,“阿窈!这可是你娘留给你的保命之物!一共就这三颗!你…”
“救人要紧!”柳诗窈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她小心地用银刀刮下少许莹白的莲粉,混合着玉盒底部残留的、散发着寒气的冰髓玉露,调成一汪散发着清冷光泽的药液。
这一次,她没有直接靠近伤口。而是将银针再次消毒,蘸取一点药液,隔着寸许距离,手腕以一种极其玄妙的频率高速颤动!银针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点点冰寒清冽的药液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无数细如牛毛的寒芒,精准无比地穿透那层无形的暗红排斥力场,无声无息地洒落在暗红的伤口深处!
滋…
极其轻微的声响。伤口深处那隐隐灼烧的暗红光芒,在接触到冰莲寒髓的刹那,如同遇到了克星,猛地一缩!一股更浓的、带着腥臭的暗红雾气被强行逼出,随即被空气中弥漫的清寒之气迅速中和、消散。伤口边缘那令人心悸的暗红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了一丝!
有效!
柳诗窈精神一振,额角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隔空布药的手法极其耗费心神和体力。她不敢停歇,全神贯注,如法炮制,一点一点地清理、压制着那道恐怖伤口深处的枯寂死意与污秽“火毒”。同时,她也用这珍贵的冰莲药液处理了萧景珏身上其他几处严重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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