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眼花了。”她把卸妆膏扔在洗手台上,心里有点发毛。可接下来的几天,越来越多的怪事找上她。
她开始变得离不开这支口红。早上起来不涂,就觉得嘴唇发灰,没有血色,连脸色都跟着变差;出门必须把口红装在包里,每隔两小时就要补一次,好像嘴唇会自己“吸”掉那颜色似的,补涂时膏体划过嘴唇的酥麻感越来越强烈,像有小虫子顺着嘴唇往皮肤里钻,舒服得让她不想停下。
有天直播试色,她中途补涂那支“血玉红”,她给口红起的名字,镜头怼近时,弹幕突然炸了……
“晚晚,你嘴唇怎么有点发青?”
“是不是灯光问题?唇周好像有点黑”
“刚刚!我是不是看错了?你唇角是不是笑了一下?”“对啊对啊!我也看见了!明明你在说‘这支口红有点干’,怎么突然笑了?”
林晚心里一慌,手里的口红差点掉在桌上。她赶紧移开镜头,笑着打圆场:“可能是灯光反光吧,你们看错啦。”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触感正常,没有笑。可弹幕还在刷“不是看错了”“真的笑了”,林晚没心思再直播,匆匆说了句“有点累,先下了”,就关掉了电脑。
关掉屏幕的瞬间,化妆间的光线暗了下来,只有化妆镜的暖光灯亮着。林晚冲到镜子前,扒开嘴唇仔细看,唇周确实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像被什么东西勒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嘴唇内侧,竟隐约能看到细细的纹路,像蜡油凝固后裂开的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她突然想起那瓶精油,赶紧翻出黑陶瓶。瓶子还是原样,只是瓶身上的篆字好像比之前清晰了些,那些歪扭的笔画像是活过来了,缠缠绕绕地凑在一起,像女人的头发在动。她把瓶子凑到鼻尖,那股冷香里的腥气更重了,像变质的猪油,闻得她胃里发翻。
“枉凝眉者所化……”林晚突然想起楼主当初说的话。她之前以为是修辞,可现在看着瓶身上的篆字,摸着嘴唇上擦不掉的红痕,后背突然冒起一股冷汗。她打开电脑,搜索“古法精油 枉凝眉者”,跳出来的全是恐怖故事,其中一条帖子让她浑身发冷……
“清末民初,有邪术师取枉死女子尸油,加檀木、胭脂炼制精油,此油调脂粉,色艳绝,却含怨念,使用者日渐依赖,灵魂被怨念啃噬,待油尽时,使用者化为新尸油,供下一人使用。”
帖子下面配了张图,是个黑陶瓶,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瓶身上的篆字清晰可见,旁边标注着:“尸油瓶,刻‘枉凝’二字。”
林晚盯着那张图,手指抖得厉害,黑陶瓶从手里滑下来,“啪”地砸在化妆台上,瓶口磕出一道裂痕,里面的精油顺着裂痕慢慢渗出来,在台面上汇成一小滩暗红的液体,像一滩血。她想把瓶子扔掉,可手刚碰到瓶身,就觉得嘴唇一阵剧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她倒抽冷气,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别扔……”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起来,像女人的低语,“扔了会疼的……涂吧,涂了就不疼了……”
林晚知道这声音不是自己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颤抖着拿起那支“血玉红”口红,拧开膏体,往嘴唇上涂。膏体划过嘴唇的瞬间,剧痛立刻消失了,酥麻感重新涌上来,像温水浇在伤口上,舒服得让她叹了口气。
镜子里的女人,嘴唇红得像要滴血,唇周的青黑色被口红遮住,只露出一双有点发直的眼睛。林晚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唇角又在笑,不是她自己控制的,是唇角自己往上扬,露出一个僵硬的、诡异的笑,像牵线木偶的表情。
“你是谁?”林晚对着镜子问,声音发颤。
镜中的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笑,唇角咧得越来越大,露出了牙床,牙齿泛着淡淡的黄,嘴唇上的红痕在灯光下泛着蜡光,像涂了层尸蜡。
林晚尖叫着转过身,不敢再看镜子。她想打电话给闺蜜晓雅,可拿起手机,却看见屏幕里的自己正对着她笑,和镜中的笑容一模一样。她吓得把手机扔了,手机屏幕摔碎,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蔓延,正好罩住屏幕里那个诡异的笑容。
那天晚上,林晚没敢睡觉,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眼睛死死盯着化妆台。黑陶瓶还在那里,裂痕里的精油已经凝固,像一道暗红的疤。她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想涂口红,嘴唇时不时会传来一阵刺痛,只有想到口红,刺痛才会减轻。
凌晨三点,林晚实在忍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化妆台前,拿起口红,对着镜子涂。膏体快用完了,只剩下小半支。她涂得很仔细,从唇心到唇缘,一遍又一遍,直到嘴唇变得饱满艳红,那股酥麻感传遍全身,她才停下。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有点深陷,可嘴唇却红得惊人,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花。林晚摸了摸嘴唇,触感冰凉,有点硬,像蜡做的。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蜡像,嘴唇就是这种质感,硬邦邦的,泛着假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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