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走到窗边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你看花眼了吧。”
“不,我真的看见了!”林秀芬抓住他的手臂,“一个婴儿,在井边爬...”
陈建国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轻轻推开她的手:“你最近太累了,明天看完医生好好休息。”
林秀芬还想说什么,但陈建国已经回到床上,背对着她躺下。黑暗中,她听见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似乎藏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去镇医院的路上,林秀芬一直沉默着。陈建国也心事重重,几次欲言又止。
“建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林秀芬终于忍不住问。
陈建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别瞎想。”
“那为什么最近你总是半夜不回家?为什么我一说看见奇怪的东西,你就说我太累了?”林秀芬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陈建国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痛苦:“秀芬,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什么事?告诉我!”
陈建国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村口那场车祸吗?”
林秀芬当然记得。一辆外地车在村口翻了,车里是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夫妻俩当场死亡,婴儿被救出时还有呼吸,但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也没了。那婴儿穿着一件红肚兜,上面绣着“福”字。
“村里人都说,那孩子死得冤,怕是要作祟。”陈建国声音低沉,“王婶说,那天你路过车祸现场,捡了什么东西?”
林秀芬浑身冰凉。她想起来了,那天她确实在路边捡到一枚小小的银锁,觉得精致就收了起来。后来不知丢哪去了,她也没在意。
“银锁是那孩子的长命锁。”陈建国说,“王婶说,捡了死人的东西,特别是孩子的,会被缠上。”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林秀芬颤抖着问。
“我以为只是迷信...”陈建国苦笑,“可是最近,我也开始做噩梦,梦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婴儿朝我爬过来,嘴里喊着‘爸爸’。”
林秀芬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林秀芬确实怀孕了,胎儿大约两个月大,一切正常。医生恭喜他们,说预产期在明年三月。
“看,是你多虑了。”从医院出来,陈建国似乎松了口气,“你就是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回去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林秀芬摸着肚子,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她总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可医生说才两个月,不可能有胎动。
回家路上,他们遇到村里的神婆李奶奶。李奶奶八十多岁了,据说能通阴阳。看见林秀芬,她突然脸色大变,拄着拐杖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林秀芬的手腕。
“丫头,你这肚子里的,不是你的种!”
陈建国皱眉:“李奶奶,您别乱说。”
李奶奶不理他,死死盯着林秀芬:“你最近是不是总梦见水?听见孩子哭?晚上被子无缘无故湿了?”
林秀芬脸色煞白,点了点头。
“造孽啊...”李奶奶松开手,连连后退,“那孩子找替身呢。它看中你的肚子,想重新投胎。”
“有什么办法吗?”陈建国急忙问。
李奶奶摇头:“晚了,已经上身了。除非...”她顿了顿,“除非找到它的尸骨,好好安葬,再请高人做法。可那孩子的尸体车祸后就不知所踪,怕是难了。”
看着李奶奶颤巍巍离去的背影,林秀芬腿一软,差点摔倒。陈建国扶住她,低声说:“别信这些,都是迷信。医生不是说了吗,孩子很健康。”
可林秀芬看见,陈建国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那晚,林秀芬被一阵剧痛惊醒。她感觉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搅,痛得她蜷缩成一团。陈建国被她的呻吟声惊醒,开灯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林秀芬的肚子竟然在动,不是轻微的胎动,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顶得肚皮起起伏伏,甚至能看出小手小脚的形状。
“建国...救我...”林秀芬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陈建国慌忙下床,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却发现手机没信号。屋里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明灭不定。婴儿的哭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在屋里,在他们床边。
“出去!滚出去!”陈建国对着空气大喊。
哭声停了。但下一秒,林秀芬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全身。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惊恐地发现肚皮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小小的,像是婴儿的手。
“它...它要出来了...”林秀芬颤抖着说。
“不可能,才两个月!”陈建国声音发颤。
突然,林秀芬感觉下身一股热流涌出。她低头一看,床单上晕开一片暗红色的血迹。疼痛加剧,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她体内滑出。
“不...不要...”她拼命挣扎,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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