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林峰说，“德国人已经在试验了，苏联人也在搞。咱们要是不跟上去，等仗打完了，又得落后几十年。”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工程师举手：“林司令员，这个‘火箭弹’的设计，射程能到一百公里？那不比大炮厉害多了？”

“厉害，但也难。”林峰实话实说，“难点在制导。打出去得能打中目标，不能瞎飞。这个需要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攻关。”

最年长的一个老工程师，姓陈，是留洋回来的，专门研究动力机械。他盯着那份核裂变的基础理论，看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睛里有光：“林司令员，这个‘原子能’的理论……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国外期刊上看的。”林峰早就想好了说辞，“爱因斯坦、费米这些大科学家最近都在研究这个。我觉得有意思，就搜集了一些资料。”

陈工点点头，没再多问。搞科学的人，对知识的来源没那么敏感，只要能验证是对的就行。

“这些东西，”林峰环视众人，“就是咱们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喷气飞机、远程火箭、新能源，都是未来战争的制高点。咱们现在起步虽然晚，但晚总比不做好。”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但是，要保密。这些都是绝密项目，参与的人要严格审查，研究场所要单独设立，所有资料不能带出指定区域。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回答。

会议开了一上午。散会后，林峰把陈工单独留下。

“陈工，核裂变的研究，你来牵头。”林峰说，“但我有几点要求：第一，只做理论研究，不做实验。第二，重点放在辐射防护和核废料处理上。第三，所有研究人员要反复教育，这东西能造福人类，也能毁灭人类。”

陈工郑重地点头：“我懂。林司令员放心，我们都是搞科学的，知道轻重。”

接下来的几天，平州城悄悄起了变化。

城西原本有个废弃的窑厂，现在被围墙围了起来，门口有兵站岗，出入要查证件。里面白天黑夜都有机器响，但没人知道在干什么——这就是喷气发动机研究组。

城南有个小学校，学生都搬走了，换上了一群穿工装的人。他们整天摆弄些铁管、阀门、压力表，偶尔还发出“砰”的爆炸声，吓得附近居民以为在打仗——这是火箭研究组。

城北更神秘，连个牌子都没有，就是个普通院子。但进出的人都是知识分子模样，拎着厚厚的公文包，见面也不说话，点点头就进去——这是核理论研究组。

李云龙有次好奇，想进去看看，被哨兵拦住了：“对不起副司令员，没有林司令员的特别许可，谁也不能进。”

“嘿！老子是副司令员，这地盘还有老子不能进的地方？”李云龙瞪眼。

哨兵寸步不让：“这是林司令员的死命令。副司令员，您别为难我们。”

李云龙悻悻地走了，去找林峰：“老林，你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

林峰正在看地图，头也不抬：“搞点新玩意儿。成了告诉你，现在说了你也不懂。”

“老子怎么就不懂了？”李云龙不服气，“不就是造枪造炮嘛，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啥武器没见过？”

林峰笑了，放下铅笔：“那你见过能飞过音速的飞机吗？见过能打三百公里的炮弹吗？见过一颗炸弹能炸平一座城市的武器吗？”

李云龙愣住，眨巴眨巴眼：“老林，你……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

“没发烧。”林峰拍拍他的肩，“老李，仗不能一直这么打下去。等把鬼子打跑了，咱们得建设国家。建设国家靠什么？靠科技。现在不开始研究，等将来要用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李云龙似懂非懂，但看林峰认真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他这人有个好处——自己不懂的事，就交给懂的人去干。反正林峰从来没错过，听他的准没错。

又过了半个月，雪已经积了快一尺厚。出关的时机成熟了。

这天早上，林峰召开最后一次作战会议。各纵队司令员、参谋长、政治委员都到齐了，把指挥部挤得满满当当。

“都到齐了？”林峰站起来，走到地图前，“废话不多说，直接布置任务。”

他拿起指挥棒，点在长城关隘的位置：“第一纵队，李云龙部。”

李云龙“腾”地站起来：“到！”

“你的任务是从山海关出关，沿北宁线向沈阳方向突击。”林峰说，“给你配属坦克第一旅、炮兵第三师、航空兵第一大队。十五天内，我要看到你们打到锦州城下。”

“保证完成任务！”李云龙声音洪亮。

“第二纵队，孔捷部。”

孔捷也站起来。

“你部从古北口出关，向承德、赤峰方向进攻。”林峰说，“这一路多是山区，鬼子的重装备施展不开，但你也不能大意。给你配属山地步兵旅和轻型炮兵部队。”

“明白！”孔捷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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