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纵队，丁伟部。”

丁伟起身立正。

“你部从张家口出关，向多伦、林西方向推进。”林峰说，“这一路最远，补给最困难。给你二十辆雪地运输车，再配一个骑兵师。记住，你的任务不是攻坚，是穿插，是骚扰，是把鬼子的后方搅乱。”

“放心，搅和的事儿我在行！”丁伟咧嘴笑。

各部队的任务一一分配完毕。最后，林峰放下指挥棒，看着满屋子的人。

“同志们，这一仗，可能是咱们在抗战中的最后一仗了。打完关东军，东北就解放了，华北、东北连成一片，咱们就有稳固的大后方。”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但是，关东军不好打。七十万人，经营东北十几年，工事坚固，装备精良。咱们要打的，是硬仗，是恶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呼吸声。

“可是，咱们怕吗？”林峰问。

“不怕！”所有人齐声吼。

“对，不怕。”林峰笑了，“咱们有最好的战士，有最好的装备，有最正确的指挥。更重要的是，咱们身后有四万万人支持！这一仗，不是为了咱们自己，是为了那些被鬼子欺压了十四年的东北同胞，是为了那些牺牲在抗战中的英烈，是为了咱们的子孙后代，能生活在一个没有战火的国度！”

他举起拳头：“出关！打鬼子！解放东北！”

“出关！打鬼子！解放东北！”吼声震得屋顶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散会后，各人回去准备。李云龙走得最晚，等人都走光了，他才凑到林峰身边，低声说：“老林，你那些新玩意儿……这次能用上不？”

林峰看他一眼：“想用？”

“想！”李云龙眼睛发亮，“要是真有能飞过音速的飞机，能打三百公里的炮，那还不把鬼子吓尿了？”

“这次用不上。”林峰摇摇头，“那些东西还在纸上呢，造出来得一年半载。不过……”

他走到墙边，拉开一道布帘。后面是个大沙盘，但不是地形沙盘，是个……城市模型？

李云龙凑过去看，看了半天才看明白——这是沈阳的模型！街道、楼房、火车站、兵营，甚至还有城墙上一个个小碉堡，都做得惟妙惟肖。

“这是……”

“这是测绘队花了一个月做的。”林峰说，“根据鬼子自己的城建图纸，加上侦察兵的情报，复原了八成像。”

他拿起一根小棍，指着模型中心：“这里是关东军司令部。周围有三道防线，最外层是外围据点，中间是街垒工事，最里面是钢筋混凝土核心堡。按照常规打法，咱们得拿人命往里填，一层层啃。”

李云龙皱眉：“那咋整？用炮轰？”

“炮轰不够。”林峰说，“所以，我给他们准备了个新玩意儿。”

他从桌子底下搬出个箱子，打开，里面是个铁疙瘩——圆筒形，半米长，碗口粗，一头尖一头平，看着像个超大号的手榴弹。

“这是……”

“单兵火箭筒。”林峰说，“刚试制出来的，不多，就一百具。发射破甲弹，能打穿一百毫米厚的钢板。鬼子的坦克、碉堡，一打一个窟窿。”

李云龙拿起来掂量掂量，不重，十来斤：“这玩意儿……好使？”

“试过，好使。”林峰说，“但数量太少，得用在刀刃上。你挑一百个最机灵的兵，组成突击队，专门打硬骨头。记住，这玩意儿射程只有一百米，得靠近了打。”

李云龙乐了：“这个行！老子亲自带队！”

“你带队个屁。”林峰瞪他，“你是纵队司令员，不是突击队长。让你手下的营连长去。”

“那不行，这种好事……”

“这是命令。”林峰板起脸，“李云龙，你要敢往前冲，我就把你撤了，让孔捷带队。”

李云龙蔫了：“行行行，听你的。”

他抱着那箱火箭筒，美滋滋地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老林，那些喷气飞机什么的……啥时候能造出来？”

“快了。”林峰看向窗外，雪还在下，“等这场仗打完，咱们就全力搞建设。到那时候，咱们不光要有喷气飞机，要有导弹，要有原子能。咱们要让全世界看看，中国人站起来之后，能走到哪一步。”

李云龙似懂非懂，但他相信林峰。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但在那白雪覆盖之下，钢铁的洪流已经开始集结，战马的铁蹄已经开始躁动，战士的热血已经开始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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