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封二年三月,春寒料峭的长安城,被一连串石破天惊的消息彻底点燃。
先是皇后伍元照自荆州秘密还朝,携回鹿门山洞窟中前隋遗物、女性遗骸(经辨认确为杨宝林)及染血帛书,当朝公布,以铁证揭露了“前朝遗子”实为双生姐妹之惊天秘辛,以及“血凤”借邪术、谶纬、外寇图谋复辟隋室的巨大阴谋。
潞国公侯广、荆南节度使李晦、乃至宰相李敬玄与营州都督李谨行等人与之勾结的罪证,亦被一一公诸于众。
紫宸殿上,伍元照玄衣纁裳,头戴九龙四凤冠,端坐于因皇帝病重而增设的凤座之上,俯瞰殿下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
她的面庞清减了许多,但眉宇间的威严与眸中的锐利,却更胜往昔,如同历经淬火的寒刃。
“人证物证俱在,逆党李敬玄、李晦、李谨行等,勾结前朝余孽,私通吐蕃突厥,谋害储君,祸乱朝纲,罪无可赦!” 伍元照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字字如冰珠落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着即革去李敬玄一切官职爵位,锁拿下狱,严加审讯,夷其三族!李晦、李谨行,即刻锁拿,就地处斩,传首边关,以儆效尤!凡逆党名录所列,依律严惩,绝不姑息!”
殿中一片死寂,无人敢置一词。
皇后的铁腕与此刻掌握的如山铁证,彻底碾碎了任何可能的反对声音。
一场席卷朝堂与地方的清洗风暴,在帝国中枢的意志下,迅疾而冷酷地展开。
几乎与此同时,两封来自不同方向的捷报,以八百里加急送入皇城,彻底奠定了乾坤。
第一节:东海波平,王师灭国
第一封捷报,来自重新被任命为神丘道行军大总管的狄仁杰与检校熊津都督 刘仁轨。捷报以血与火写就:
“臣等奉皇后陛下密旨,会合登莱水师、江南楼船,并征调熟悉海情之岭南舟师,合战舰四百余艘,水陆将士五万,以‘索拿戕害我子民之海寇’为名,东渡沧海。
倭国妄图以风浪天险、诡辩拖延阻我王师,然我大唐舟师坚船利炮,将士用命,连破其对马、壹岐、筑紫(九州)等岛防线。
倭国仓促集结之军,一触即溃。我军直逼其难波津(大阪),倭国伪王(天智天皇)遣使乞和,愿缚送‘妖女’杨氏及同党,并赔偿巨万。
然皇后陛下有旨:‘倭国蕞尔小邦,屡藏逆党,阴蓄异志,今又欺天诳上,包庇巨恶,实乃自取灭亡。天兵既出,非犁庭扫穴,不足以彰天威,靖海疆!’
臣等谨遵懿旨,拒其请和,水陆并进,猛攻难波。
血战旬日,破其外郭,焚其宫室。伪王率残部西遁。
我军于其飞鸟京旧宫秘室,搜获杨氏妖女及其邪术器物、血绘婴图。
然其身边并未见所谓‘笼中婴孩’,据被俘仆役供称,婴孩已于我军抵达前夜,被杨氏以邪法‘献祭’,化为血水,尸骨无存。
杨氏见状,癫狂大笑,撞壁而亡。
臣等已按陛下旨意,于难波津勒石刻碑,列其罪状,明示‘倭国反复,自绝于天,今灭其国,以正典刑’。其地已暂置安东都护府羁縻管辖,设镇戍守。
此战,焚倭船千计,斩首三万,俘获无算,倭国宗庙倾覆,其主遁逃,名存实亡。
东海诸蕃,闻风震栗,遣使请罪者络绎于道。
大唐水师兵锋之盛,海疆之靖,自此始也!”
捷报传开,朝野沸腾。
灭国之功,自太宗平高昌、灭突厥后,已多年未见。
而此战由皇后决策,水师执行,其果决与威力,彻底震慑了所有暗中窥伺的海外势力,也向天下昭示:即便皇帝病重,女主临朝,大唐的兵锋,依旧无坚不摧!
第二节:北疆臣服,天可汗威
第二封捷报,来自灵州前线。
在得知倭国被灭、李敬玄等内应伏诛、沙州之围亦因吐蕃闻唐军灭倭之威而攻势稍缓后,突厥可汗阿史那骨笃禄的信心彻底动摇。
而亲自坐镇幽州、总督北疆防务的兵部尚书裴行俭,敏锐抓住战机,不再固守,反而联合回纥、契苾等亲唐部落,主动出击。
捷报云:“臣裴行俭,会同朔方、河东、幽州诸军,并回纥等部骑兵,共十万众,出白道、参合陉,寻突厥主力决战。
阿史那骨笃禄初欲凭骑射之利周旋,然我军阵型严整,弩炮如雨,更兼回纥轻骑袭扰其后。
大战于黑山之阳,自旦及暮,斩首万余,俘获牛羊辎重无数。
突厥大溃,骨笃禄仅以身免,率残部远遁漠北,遣其弟阿史那元珍为使,匍匐请降,上表称臣,愿去可汗号,永为大唐藩属,岁岁朝贡,不敢南顾。
臣已受其降表,令其子弟入朝为质。北疆烽燧,自此暂熄。
吐蕃闻突厥败,陇右、河西压力骤减,沙州之围自解,王方翼、黑齿常之等正整军恢复失地。”
北疆大捷,突厥称臣!
与东海灭国遥相呼应,一海一陆,尽显大唐赫赫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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