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间,空气逐渐变得燥热。
两人都感觉不对劲了。
急忙避开对视,驰曜拿起啤酒,仰头喝一大口,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许晚柠心慌意乱地站起来,双手摸了摸睡衣两边并不存在的口袋,“我……我回房去绑一下头发。”
她疾步走进房间,翻出皮筋,把头发束在脑袋后面。
再出来时,驰曜靠在沙发背,手肘搭在上面,修长好看的手指错落有致地捻着一罐啤酒,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
燥热的气氛冷下来。
许晚柠重新盘坐在地毯上,边喝酒边撸串。
驰曜一直在看手机。
许晚柠回头,“你不吃点吗?”
驰曜抬眸,放下手机,“给我一串牛肉。”
许晚柠拿起一串牛肉递上。
驰曜接过,倾身压下来,慢悠悠地吃着。
“是工作上的事让你心烦吗?”他突然问。
许晚柠压在心底的郁闷被挖出来,先是愣了一下,轻轻叹气,拿起啤酒喝上一大口。
想着把事情说出来,心情才会好,要不然一直压着,还得她慢慢消化,可难受了。
“嗯,接了一个案子,那个浑蛋,说得他多可怜,多苦命,多无助,上班受了工伤没有赔付,还被公司辞退,我见他这么可怜,给他申请了法律援助,不收律师费。”
“结果,他倒是阴险,竟然瞒着不告诉我,他是上班时间出去嫖,出门时被车撞了,才被公司辞退的。”
“就他这种渣滓,还想让企业赔偿,他怎么不去死?还隐瞒事实,骗我帮他打官司,输了官司就骂我没用,骂头发长见识短,骂我早点嫁人算了,我当时真的想给他两个大耳光。”
“臭不要脸的,自己脏就算了,他还理直气壮反问我天下哪个男的不去嫖?我真想一脚踢废他…”
许晚柠边说边握着拳头挥动着,绘声绘色臭骂着。
驰曜忍不住笑了笑,“你当时一定憋得很难受吧?”
“嗯,可难受了,但我又不能跟他对骂,毕竟像他这样不讲理的人渣,谁惹上了都得一身臭。”许晚柠气得腮帮鼓鼓的,声情并茂地骂出来之后,心里舒坦多了。
驰曜认真聆听着,拿着啤酒向她敬过来。
许晚柠见状,也拿起啤酒罐,与他碰了一下,两人仰头喝上一口。
许晚柠放下酒,接着说:“我接这么多官司,也经常遇到隐瞒真实情况的当事人,但像他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驰曜认真安慰,“为这种傻叉生气不值得,他迟早得脏病,不用你出手,老天自会收拾他。”
驰曜这话骂得有道理,很得她心意。
她的气瞬间消减,再次拿起酒,开心地仰头,染上酒意的笑容格外甜美,抬起酒敬向他:“你说得对,他就是个傻叉,老天迟早得收拾他。”
驰曜勾起嘴角,又与她碰杯。
酒水就是这样,一口一口地进肚。
酒过三巡,许晚柠有些醉。
心里还有另一股恶气,忍不住要发泄出来,“还有我弟,一大早就过来找我,告诉我他女朋友怀孕了,春节前要结婚,让我给他出二十万彩礼。”
驰曜蹙眉,神色沉下来。
许晚柠苦笑着,看似不咸不淡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悲伤:“我就不明白,是我生下来就欠他的吗?他结婚凭什么让我出彩礼?”
“就因为我是他姐,小时候不管做什么、吃什么,我都得让着他。他犯了错,被骂的是我。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属于我的,我都得让给他。凡事都以他为先。”
“我妈很偏心,小时候总是给我灌输一些长大之后要扶持弟弟的思想。我爸还好,但他忠厚老实又懦弱,在我妈面前毫无话事权,很多时候想维护我,都是有心无力的。”
“我从小就怕我妈,小时候怕她打我,现在不怕她打我了,但又怕她在我耳边不停地说啊,骂啊,唠叨啊,威逼啊!听得我很烦躁。”
“她句句不离你弟弟,你弟弟,你弟弟……开口避口都围绕她那宝贝儿子转,同样是亲生的,她为什么就这么偏心弟弟,她一点都不爱我吗?”
许晚柠一口气诉说了很多心中的苦闷,说完把手中的啤酒喝光,晃了晃空荡荡的罐子,生气地扔到地上,又拿起一罐新的。
驰曜从她手中夺过,拿起纸巾擦拭一下盖子,再打开,递到她面前。
“谢谢。”许晚柠仰头冲着他微笑,清澈的大眼睛湿透了。
驰曜久久地凝望许晚柠润红的眼眸。
他神色愈发深沉,眼底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缓缓伸手搭在许晚柠的肩膀上,礼貌又克制地轻拍两下。
许晚柠感受到他的安慰,佯装平静,语气却颇为不满:“我没事,我现在可一点也不惯着他,他敢问我要钱,我就敢问他要房子,家里盖的自建房有三层,凭什么全都留给他,我连一间房都没有?”
“对付我弟,轻松拿捏。”许晚柠喝着酒,说得云淡风轻,笑容却格外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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