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晨光刚漫过太庙的朱红围墙,昭镜司的卫兵就抬着三个乌木托盘,踩着青石板路往广场中央的审判台走。托盘上盖着玄色锦布,却掩不住下面凸起的轮廓 —— 最左边托盘里传来轻微的 “沙沙” 声,是黑风口地窖里搜出的巫蛊虫卵在蠕动;中间托盘的锦布下,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符咒边角;最右边的托盘则沉甸甸的,是一尊缠着麻绳的木偶,木偶胸口贴着的黄纸,写着 “废太子赵珩” 的名字,针孔里还残留着发黑的血迹。
沈惊鸿走在队伍最前面,绯色统领官服被晨风吹得微扬,腰间的尚方宝剑悬着穗子,每走一步都轻轻晃动。她的目光落在乌木托盘上,指尖不自觉发冷 —— 昨夜整理道具时,陈忠曾用银针试过虫卵,针尖瞬间变黑,证明这些虫卵淬了西域剧毒,只要接触皮肤,半个时辰内就会让人全身溃烂而死。而那尊木偶,针孔的位置与废太子当年 “突发恶疾” 的患处完全一致,是太皇太后当年害废太子的铁证。
“小姐,前面拐角处有动静,像是有人埋伏。” 林墨快步追上,胳膊上的纱布虽已换了新的,却依旧紧绷着,他手按腰间匕首,眼神警惕地扫过街角的槐树,“萧王爷已经带禁军去那边查看了,让我们先把道具护到审判台,别停步。”
沈惊鸿点头,抬手示意卫兵加快脚步。刚转过拐角,就见三名黑衣人从槐树后窜出,手里握着泼了火油的火把,直扑乌木托盘 —— 显然是想烧毁巫蛊道具,销毁证据。“保护道具!” 沈惊鸿拔出尚方宝剑,剑光一闪,挑飞最前面黑衣人的火把,火把落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却被早有准备的禁军一脚踩灭。
“是张家的余党!” 林墨认出其中一人腰间的玉佩,是张家子弟常戴的白玉麒麟佩,他扑上去与黑衣人缠斗,匕首划破对方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狼形刺青 —— 和西域刺客的刺青一模一样,“你们和西域勾结,还想销毁证据,做梦!”
黑衣人见偷袭失败,想转身逃跑,却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卖包子的王二福拎着擀面杖,朝着黑衣人后背就是一棍:“敢毁证据?当年我邻居就是被巫蛊害死的,今天饶不了你们!” 矿工老李也冲上来,手里攥着黑乎乎的煤块,对着黑衣人胸口猛砸:“你们这些杂碎,用巫蛊害百姓,活该被千刀万剐!”
黑衣人很快被制服,押到沈惊鸿面前。其中一人还想嘴硬,却被百姓扔来的烂菜叶砸得不敢抬头。沈惊鸿看着他们手臂上的刺青,冷声道:“你们是受谁指使?是太皇太后,还是张鹤的余党?”
黑衣人哆嗦着不敢说话,直到萧玦让人拿出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密信 —— 信上写着 “毁掉巫蛊道具,保太皇太后安全”,落款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带下去,三司会审时当众审问。” 沈惊鸿下令,目光重新落回乌木托盘,“继续走,别耽误了会审准备。”
队伍重新出发,百姓们自发跟在后面,有的帮卫兵抬托盘,有的在周围警戒,嘴里还念叨着:“沈将军放心,我们帮你看着,没人能再毁证据!” 沈惊鸿看着身边涌动的人群,心里满是温暖 —— 这些百姓,是巫蛊旧案的受害者,也是正义的守护者,有他们在,再狡猾的罪犯也无处遁形。
到了太庙广场,审判台已搭建完毕。沈惊鸿让人将乌木托盘放在审判台左侧的高台上,掀开玄色锦布 —— 阳光洒在道具上,青黑色的虫卵泛着诡异的光,血色符咒上 “摄魂夺魄” 四个字狰狞刺眼,木偶胸口的针孔更是让百姓们倒吸一口凉气。
“天哪!这就是他们用来害人的东西?”
“你看那木偶,写着废太子的名字,当年废太子就是被巫蛊害死的!”
“还有那虫卵,要是孵出来,我们天启百姓都要遭殃!”
百姓们的议论声渐渐变成愤怒的呼喊,张谦的母亲抱着儿子的灵位,冲到高台下,指着巫蛊道具哭喊道:“就是这些东西!当年我儿子说太皇太后用巫蛊害人,他们就说我儿子疯了,把他斩了!现在证据就在眼前,求沈将军为我们做主,杀了那些凶手!”
“求沈将军做主!” 百姓们纷纷跪倒,呼声震天。沈惊鸿快步走下审判台,扶起张谦的母亲,语气温和却坚定:“老人家,您放心,今天这些道具都会作为证据,呈给三司和陛下,让太皇太后、三大世家,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陈忠拄着拐杖走到高台上,拿起一枚虫卵,对着阳光仔细查看,老花镜后的眼睛满是愤怒:“小姐,这虫卵是西域‘蚀骨蛊’的卵,当年沈大人查巫蛊案时,曾在废太子的寝宫找到过一模一样的!还有这符咒,笔迹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李广的,老奴认得,当年李广就是用这种符咒害了沈大人的下属!”
他又拿起那尊木偶,指着针孔处的黑血:“这血是用‘醉魂香’泡过的,人只要接触到,就会心智混乱,最后七窍流血而死!当年废太子就是这样死的,沈大人当年想验尸,却被太皇太后阻止,说‘太子是急病去世,验尸不吉’,现在看来,都是她的阴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