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几句话，他似乎再也支撑不住，眼皮沉重地合上，呼吸再次变得微弱而平稳，仿佛又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但这一次，他的脸色似乎不再那么死灰，眉宇间的痛苦也仿佛舒展了一些。

余小天呆呆地跪坐在原地，回想着道人刚才那微弱却清晰的话语，尤其是最后那句“心善必有福报”，心中百感交集。

福报？他们这样的人，真的敢奢望福报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不堪的手，又看了看昏迷的道人和身边熟睡的妹妹。

也许，救下这个人，本身并不是为了祈求什么福报。只是顺从了本心，做了该做的事情。

屋外，暴雨终于停歇，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余小天轻轻吐出一口气，虽然前途未卜，虽然危机可能仍在暗处潜伏，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却比之前安定了一些。

他小心地帮道人掖好被角，然后走到门口，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清晨湿润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雨后的清新和泥土的气息。远山如黛，天空澄澈，仿佛昨夜那场狂暴的雨从未发生过。

一道淡淡的彩虹，跨越在天际。

余小天望着那彩虹，怔怔出神。因果，或许就在他决定打开门的那一刻，已经悄然种下。而未来的福与祸，谁又能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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