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僵持着,许念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哟,这么热闹啊。”
她带着几个参加培训的战士,扛着刚从山上采回来的草药,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她看到刘卫国,像是才发现有外人一样,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
“这位是?”
“这位是军区卫生处的刘处长。”周牧远替她介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特地来接你和高医生,去军区享福的。”
“原来是刘处长,久仰久仰。”许念热情地伸出手,手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刘卫国看着她那只泥乎乎的手,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伸出手,象征性地碰了一下。
“许念同志,你好。”他摆出领导的架子,“你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你作为一个家属,能积极为部队建设出谋划策,这种精神是值得肯定的。组织上已经决定,特聘你为课题组的技术顾问,希望你以后能在高医生的领导下,继续发光发热。”
这话说得,艺术极了。既肯定了你的功劳,又明确了你的地位——你就是个顾问,是在高枫“领导下”工作的。
许念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弯弯绕,一脸受宠若惊:“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我就是个家庭妇女,懂什么科学。平时也就认识几种草药,会治个头疼脑热。让我去当顾问,那不是班门弄斧嘛!高医生可是总医院来的大专家,我哪有资格指导他呀!”
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往后缩,把高枫往前推。
高枫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只能配合着说:“许大夫过谦了,你的水平,我心知肚明。”
刘卫国看着这两人一个推一个让,心里更烦躁了。他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快刀斩乱麻:“行了,你们就别谦虚了。组织上的决定,不是菜市场买白菜,还能讨价还价。周营长,请你立刻通知他们二位,收拾个人物品,下午就跟我走。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这是要用行政命令强压了。
周牧远还没说话,许念却抢先开了口。
“刘处长,走是肯定要走的,组织召唤,我们不能不听。不过……”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这儿还有点小麻烦,可能需要耽搁一下。”
“什么麻烦?”刘卫国不耐烦地问。
“您看。”许念指了指身后那几个战士,“我们这个培训班,刚进行到一半。这几个兵,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草药也认全了,手法也练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综合考核’了。我这一走,这批学员就算废了。这可都是营里的宝贝疙瘩,周营长舍不得啊。”
她说着,还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周牧远。
周牧远心领神会,立刻接上话,一脸沉痛:“是啊,刘处长。这批兵,都是我从各个连队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子,花了不少心血。这要是半途而废,损失太大了。要不,您宽限几天?等许大夫把他们考完,发了‘毕业证’,再走不迟?”
刘卫国差点气笑了。
一个破培训班,还搞什么毕业证?你们这是演戏给我看呢?
他正要发作,许念又开口了,语气十分诚恳:“刘处长,要不这样吧。您是卫生处的大领导,见多识广。正好,我们明天就进行考核。您亲自来当我们的主考官,给我们指点指点,把把关。也让我们这些山沟里的兵,见识一下军区领导的水平。您看怎么样?”
这个提议,让刘卫国愣住了。
让他当主考官?考什么?考挖草根吗?他一个坐办公室的,连金银花和野菊花都分不清。
可许念的姿态放得很低,话说得也很漂亮,把他捧得高高的。他要是拒绝,就等于承认自己不懂业务,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骑虎难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周牧远在旁边憋着笑,心里给许念竖了个大拇指。
这丫头,太坏了。
这不是在请刘卫国当考官,这分明是在给他挖坑啊。
“这个……也好。”刘卫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就……留下来看一看。我也想瞧瞧,你们这个培训,到底搞出了什么名堂。”
他心里盘算着,不就是个考核吗?我就在旁边看着,多说场面话,少发表具体意见,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等考核一结束,我立马把人带走,看你们还有什么借口!
他以为自己看穿了许念的缓兵之计。
但他不知道,许念给他准备的,根本不是什么“缓兵之计”,而是一场让他永生难忘的“鸿门宴”。
“那太好了!”许念高兴地拍了拍手,“刘处长,您先去招待所休息。明天上午九点,后山考核场,我们恭候您的大驾!”
说完,她冲周牧源和高枫使了个眼色,带着她的“学生们”,浩浩荡荡地走了,留下刘卫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周牧远看着刘卫国的背影,低声对高枫说:“去,把我们准备好的‘考题’,拿出来,再加工加工,务必要让刘处长……印象深刻。”
高枫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拄着拐杖,也走了。
一场好戏,即将在后山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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