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说了,这药是送给英雄的!不管二位将军降与不降,这药和酒肉,都是二龙山的一点心意!只盼二位将军保重身体,莫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说罢,那大汉将食盒挂在吊桥的铁索之上,拨转马头,高声道:“东西放这儿了!怎么选,二位将军自己掂量!告辞!”
大汉一骑绝尘而去,只留下那个红漆食盒,孤零零地悬在半空,在寒风中微微晃动。
寨墙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食盒上。那里面装的不仅仅是酒肉和药,更是生的希望,是被人尊重的温暖。
“将军……”身边的亲兵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韩滔,“那……那真是安神医的药吗?小的听说,那种药千金难求,咱们寨子里早就断药了,好多弟兄都因为伤口化脓,活活疼死了……”
韩滔看着亲兵那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那条已经开始发炎、钻心剧痛的胳膊,心中那道坚硬的防线,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子。
“把它……拉上来。”韩滔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
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转动绞盘,将那食盒拉上了寨墙。
彭玘走上前,一把扯开封条,掀开盖子。
一股浓郁的酒香和肉香瞬间扑鼻而来,紧接着,是一个精致的白瓷瓶,上面贴着红纸,写着“安氏金疮”四个字。
彭玘拿起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那股特有的药香让他精神一振。
“没错!是安道全的药!”彭玘激动得独眼泛红,“当年我在忠义堂见过,只有头领们受了重伤才舍得用一点,这味儿错不了!”
韩滔看着那瓶药,又看了看那一大块酱牛肉,眼眶渐渐湿润了。
“武松……武二郎……”韩滔喃喃自语,“咱们与他可是死对头啊。前几日咱们还想杀他,如今他却给咱们送药送饭……”
“再看看咱们那位‘公明哥哥’。”彭玘冷笑一声,抓起一块牛肉,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咬的是宋江的肉,“咱们替他挡了高俅,他却把咱们当弃子!若不是武松送药,老子这条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伤口上了!”
“老彭,这药……”韩滔有些迟疑。
“用!”彭玘大吼一声,“为什么不用?这是咱们拿命换来的尊严!武松看得起咱们,咱们也不能不知好歹!来人,给韩将军换药!把这肉切了,分给伤重的弟兄们,每人一口,吊吊命!”
“是!”
随着药粉撒在伤口上,那一阵清凉瞬间压住了火辣辣的剧痛,韩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但他心里的那团火,却烧得更旺了。
那是对武松仁义的感激,更是对宋江薄情的愤恨。
“将军,这粥味儿……真香啊。”一个小兵趴在墙垛上,看着远处二龙山阵地上的大锅,眼泪汪汪。
韩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目光投向远方,声音低沉而复杂:“是啊,真香。可惜,那是人家的锅。”
“将军,咱们……咱们真的要一直守下去吗?”那小兵壮着胆子问道,“二龙山那边说,只要卸甲,就给饭吃,给活路……”
韩滔身子一僵。
他没有呵斥这个动摇军心的小兵,因为他知道,这也是他心里想问的问题。
守?守什么?守那个把自己当炮灰的宋江吗?
降?可是身为朝廷军官的自尊,让他一时还迈不过那道坎。
“再……等等吧。”韩滔叹了口气,“或许……或许忠义堂那边,会有消息呢?”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这所谓的“等等”,等来的不是宋江的粮草和援兵,而是把他推向深渊的最后一只黑手。
正如武松所料,这大张旗鼓的送礼,这飘香十里的热粥,这救命的金疮药,就像是一颗颗钉子,狠狠地钉在了宋江那多疑而脆弱的神经上。
这北寨的风向,已经彻底变了。
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疑心生处鬼神惊。不念旧情念权术,终叫义士叹伶仃。
欲知那多疑的宋江得知此事后会作何反应?韩滔、彭玘二人最终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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