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伊薇特的声音发抖,“那天晚上,我很难过…我在花房里面找遍了每个角落希望能有奇迹,姐姐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我不知道那些系统那么重要…我以为只是…”
“你没做错什么,伊薇特。”珐格兰丝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打断她的自责,“关闭系统,顶多让那些花朵枯萎;让它们产生变异并在不经意间精确地与某种外来毒素结合,但它需要更精密的‘催化’和‘时机’。有人——很了解我、也很了解你,甚至了解总部安保系统中的漏洞——利用了你的无心之举,制造了完美指向我的‘证据链’。”
珐格兰斯看着伊薇特震惊而逐渐充满恐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拉法,或者她背后的‘新伯利恒’对欧泊内部的了解,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他们可能已经摸清了我们所有人的关系,知道我的香氛武器研发,甚至可能…也观察过你的习惯和情绪。 他们不需要亲自动手破坏花房,只需要在你无意中创造出‘条件’后,轻轻推一把。”
这个结论,让夜晚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伊薇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从未想过自己那晚的情绪化行为,竟然成了一颗致命的棋子。
“所以…所以是我…间接害了你被诬陷?”伊薇特的声音充满了自我厌恶和后怕。
“不!”珐格兰丝斩钉截铁,“害我的是设计这个阴谋的人,也就是我说的拉法。而你,伊薇特你也是受害者。你只是那天被情绪左右,被环境利用。这恰恰说明了对手的可怕。”
珐格兰斯叹了口气,“施罗德队长的死…恐怕是多方因素阴差阳错的结果。我甚至怀疑,拉法最初的目标或许不是施罗德而是想制造更大的混乱,或者针对其他人;只是种种巧合,让施罗德成了最终的牺牲品,我成为了替罪羊。”
她看向远处普雷顿城中心朦胧的灯火,声音低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严密的系统、再强大的人,也抵不过命运交织下一个微小的、无心的‘意外’,被恶意无限放大。这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
千代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涛汹涌。这个情报太重要了。它至少洗清了珐格兰丝的部分嫌疑,虽然还需要交叉求证,但更是揭示了“新伯利恒”行动模式的阴险——利用人际关系、情绪弱点和日常习惯进行渗透和陷害。她必须立刻将这部分分析报告给信。
同时,她也看到了伊薇特脸上巨大的震惊、愧疚和恐惧。这个社恐的研究员,骤然发现自己无意中卷入如此巨大的阴谋,心理冲击可想而知。
”话说,珐格兰斯博士。目前,这个名叫拉法的人,可以确定是施罗德队长身亡的确认对象吗?“千代试探性的询问珐格兰斯,她没法掩饰如同每个人内心中对于真相的好奇心。
“是这样的,剪刀手几乎确认了她的身份。拉法甚至来到普雷顿这边制造了不小的混乱,我现在的状态....也是拜她所赐。”珐格兰斯并不介意千代的提问,即便是第一次相见,她从千代的眼神中看到了如同米雪儿一样的正义、伊薇特一样的纯真。
“伊薇特,”千代若有所思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温和而坚定,“珐格兰丝博士说得对。错误不在你,而在于利用你、设计这一切的敌人。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不是用来责备自己而是应该更警惕,更坚强。你和博士都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或许这会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博士,您的分析非常关键。这件事,我认为有必要让信队长知晓。它可能改变对‘施罗德案’和‘新伯利恒’威胁的评估。”
珐格兰丝点了点头,神情疲惫但清晰:“我明白。我会把我知道的、分析的一切,告诉该知道的人。只是……”她再次看向伊薇特,眼中充满了担忧,“伊薇特,你要答应我不要背负这个包袱。如果觉得害怕就来找我,或者…告诉千代小姐。不要再一个人默默承受。”
伊薇特看着姐姐,又看看千代,眼泪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似乎少了一些委屈和愤怒,多了一些沉重的明悟和一丝依靠。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把脸埋进珐格兰丝的肩头,无声地啜泣起来。这一次,是宣泄,也是寻求安慰。
珐格兰丝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与千代交汇,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夜风中,真相的碎片被拼凑起来显露出狰狞的一角。它以一种更沉重的方式修复了姐妹间的裂痕,更将她们,连同千代更深地卷入了与“新伯利恒”对抗的漩涡中心。而伊薇特,这个曾经只关心研究和菲的社恐女孩也将被迫面对一个事实:她的世界,早已不再安全单纯,而她无意间的举动,也可能掀起巨大的波澜。
伊薇特慢慢止住哭泣但眼神依旧涣散,带着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微弱希望。她抬起头,看向珐格兰丝,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急切:
“珐格兰斯姐姐…可是伊薇特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些真相,知道是拉法陷害你、知道花房的事是意外,那你...回去跟欧泊的高层们解释清楚!信队长他…他看起来是讲道理的人。还有心夏前辈,还有千代…芙拉薇娅姐姐,蕾欧娜姐姐!她们都可以作证!只要我们把分析报告交上去,证明你的清白,是不是你就可以回去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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