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上,不再是愤怒或不甘,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仇恨。
然而,就在此时,那一直作壁上观的宦官集团,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獠牙。
张让迈着小步,扭着腰肢,用他那尖细刺耳的声音说道:
“陛下,梁王世子功高盖世,老奴等心悦诚服。
只是……这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权柄过重,自古以来,恐非宗室藩王所宜有啊。
老奴斗胆,请陛下三思!”
刘弥,你小子翅膀硬了,竟敢不把咱家放在眼里!
你给的钱虽多,但权柄才是根本!今天不给你下点绊子,你真以为这雒阳城是你家开的?
他这一开口,仿佛一个信号,赵忠、段珪等常侍纷纷出列,齐声附和:“请陛下三思!”
世家们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些宦官居然会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
好!好得很!
狗咬狗一嘴毛!
看你们怎么斗!
袁隗眼中闪过些许快意。
刘弥心中也是一凛,来了!
这些老阉狗,终于露面了。
他们之前帮我说话,原来是为了在这里给我致命一击!
他们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把“录尚书事”这个权力分走一部分?
他脑中电光石火,瞬间想通了关节。
刘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着这群突然反水的宦官,心中怒火中烧。
好一群反复无常的小人!
先前拿了刘弥那么多钱,现在就想反咬一口?
朕的钱岂是白拿的!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从胜利的狂欢,跌入了紧张的对峙。
刘弥看着张让那张堆满假笑的脸,心中冷笑,想跟我玩权术?
你们还嫩了点!
你们以为我想当个文官宰相跟你们在朝堂上扯皮?
天真!
他忽然上前一步,对着刘宏深深一拜,朗声道:“陛下!张常侍所言,确有道理!臣年幼德薄,骤登高位,诚惶诚恐,恐负陛下圣恩!”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世家们和宦官们都以为他要退缩,心中正自得意。
刘弥却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然,黄巾之乱,虽已平定主力,但天下未安,西凉羌患,北地鲜卑,皆是心腹大患!
臣以为,与其在朝中尸位素餐,不如为陛下分忧,镇守边疆!
臣恳请陛下,准臣开府,但不必录尚书事!
请陛下改封臣为‘大将军’,总领北方两州兵马,专事征伐,为陛下扫平外患!”
“什么?!”
“他要当大将军?”
这下,不只是世家,连宦官们都傻眼了!
大将军!这是何等尊崇的职位!
何进如今就是大将军,但刘弥这是要另设一个“大将军”的职位,而且权力范围是“总领北方两州兵马”!
这比“录尚书事”的权力,还要大,还要直接!
竖子安敢夺我兵权!
何进当场就跳了起来,指着刘弥怒道:“刘弥!你休要痴心妄想!我乃朝廷唯一的大将军!”
刘弥却看都不看他,只是直视着刘宏,眼神灼热:“陛下!国难思良将,板荡识诚臣!臣愿为陛下之剑,斩尽一切来犯之敌!”
刘宏的眼睛,瞬间亮了!
对啊!与其让这小子在朝里跟我抢权,不如把他扔到边疆去打仗!
而且,让他跟何进斗,让世家们也掂量掂量!妙!妙啊!
他当即拍案而起,大笑道:“好!好一个为国分忧的梁王世子!
朕准了!特封刘弥为‘车骑大将军’,总领并、幽二州兵马,开府治事,录尚书事、专征伐!”
刘宏再次开口“卢师可在”
殿外传来卢植声音,“微臣在”
刘宏“卢植辅佐朕有功,进卫将军、录尚书事、提督雒阳十二门步军统领、掌南北宫御林军。”
“臣领旨谢恩。”
此言一出,张让的脸都绿了。
他本想给刘弥使个绊子,却没想到,被刘弥顺水推舟,直接换成了一个权力更大、更无法制衡的位置!
完了!咱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小子根本没想在朝里跟我们斗,他是想去当土皇帝!
世家们更是如遭雷击。
完了……我们本想阻止一条毒蛇进屋,结果却把他放归了山林,还给了他一片无人能管的猎场!
袁隗身体一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看着赢麻了的梁王国一系,整个德阳殿内,世家官员们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的脸上,不再是愤怒或不甘,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仇恨。
他们看着站在百官最前方,身姿挺拔、面带微笑的刘弥,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死敌。
这一刻,世家对梁王国的仇恨,到达了顶点。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不是刘弥死,就是他们亡!
一场席卷整个天下的风暴,已在雒阳城的上空,悄然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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