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诚的身体一颤,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手腕却被陈秋舒牢牢钳住,动弹不得。他被迫仰着头,对上她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明显不悦的眼眸。
那眼神冰冷锐利,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刚才所有的慌乱、遮掩和……试图将她藏起来的意图。
恐慌和后怕瞬间被更强烈的委屈取代。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太害怕了。害怕爸妈看到秋秋,害怕那无法解释的混乱场景,害怕……失去。
“我……我没有……”,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浓重的鼻音,试图辩解,眼神里充满了受伤的控诉和无措,“秋秋……我只是怕……”。
“怕什么?”陈秋舒打断他,声音更冷了一分。她捏着他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些,迫使他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掌控的压力,“怕你父母看到我?”
沈以诚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秋舒的直白像利刃,将他最后一点遮羞布彻底撕碎。
“沈以诚,”陈秋舒微微俯身,拉近了距离,那双沉静的眼眸牢牢锁住他慌乱失措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度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记住你是谁的老婆。”
“我的老婆,不需要藏。”
最后几个字,清晰的带着绝对的宣告意味,像烙印般狠狠烫在沈以诚的心上。
沈以诚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失语。不是斥责他慌乱,不是怪他失态,而是……宣告主权。
宣告他沈以诚,是陈秋舒的老婆,光明正大,无需遮掩。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瞬间将他苍白的脸染得通红。耳垂更是烫得快要燃烧起来。之前的恐慌、委屈、羞耻,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汹涌、更扭曲的、名为“归属感”的狂喜彻底淹没。
老公说……他是她的老婆,不需要藏。
他像被惊喜砸懵了,呆呆地看着陈秋舒近在咫尺的、冷峻却带着绝对掌控力的脸,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酸热的水汽。
陈秋舒看着他瞬间爆红的脸颊和眼中翻涌的、混杂着狂喜与臣服的水光,眼底深处那丝冷意终于缓缓褪去。
她松开了钳着他手腕的手,指尖却并未离开,而是带着一种安抚与惩戒并存的意味,轻轻抚过他被捻得通红的耳垂。
那微凉的指尖触碰着滚烫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以诚的身体猛地一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呜咽,像只被主人训斥后又得到安抚的委屈大狗。
“周末,”陈秋舒收回手,直起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跟我回家。”
沈以诚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震荡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茫然地看着她:“……回家?”
“嗯。”陈秋舒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他依旧泛红的耳垂和凌乱的睡袍领口,“见我父母。”
轰——!
沈以诚刚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再次疯狂擂动起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又猛地涌回,红白交错,精彩纷呈。
见……见父母?!秋秋的父母?!
这比刚才的视频查岗恐怖一百倍,一千倍。他刚刚才被老公宣告了“老婆”身份,紧接着就要去面见真正的岳父岳母。
这进展……这压力……
涌上来的恐慌瞬间又攫住了他。
他几乎能想象出自己站在两位大学教授面前,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蠢样。
万一……万一他们不喜欢他怎么办?万一他们觉得他配不上他们的女儿怎么办?万一……
“老公……老公……”。沈以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求助,“我……我能不能……再准备准备?我……我还没想好穿什么……我……”。
他语无伦次,像个即将被押赴刑场的囚徒。
陈秋舒看着他这副瞬间被打回原形的慌乱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她安抚般平静地、清晰地丢下最后指令:“周六上午十点,准时出发。穿得……”,她顿了顿,目光在他身上那件松松垮垮、领口大开、还残留着昨夜痕迹的睡袍上扫过,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掌控,“……得体一点。”
说完,她不再看僵在原地的沈以诚,转身,步伐沉稳地离开了客厅,留下他一个人对着满地狼藉的扑克牌和疯狂跳动的心脏,独自消化这接二连三的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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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
城西别墅门前,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汽车静静停着。
沈以诚站在车旁,身上穿着一套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羊绒休闲西装,内搭熨帖的白色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头发精心打理过,一丝不乱。
他身姿挺拔,宽肩窄腰,182cm的身高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颀长俊朗,脸上维持着一贯的、近乎完美的冷峻疏离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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