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回来后的第三八天,我躺在善缘堂的摇椅上,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安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我直哼哼。
师父,您能别跟个老大爷似的吗?咱堂口香炉还没擦呢!赵晓波拿着块抹布在我眼前晃悠。
我眯着眼挥挥手:去去去,没看见为师正在休养生息吗?昆仑山那一趟差点要了老命。
陈默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本古书:师父,我查到些关于蚩尤之魂的资料...
打住!我赶紧坐直身子,这几天我啥都不想听,就想安安静静当条咸鱼。
晓波凑到陈默旁边:书上说啥了?
陈默推了推眼镜:说蚩尤战败后,其魂魄被黄帝分封于九州各地,昆仑山只是其中一处...
我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正闹着,堂口大门被推开,陈玄陵风风火火闯进来,手里拎着两瓶二锅头和一大包熟食:老丁!整点?
我眼睛一亮:还是老陈懂我!
我们仨围着茶几坐下,陈玄陵麻利地撕开烧鸡包装,酒瓶盖一咬就开。几杯酒下肚,昆仑山的惊魂一幕才算是渐渐淡去。
对了,陈玄陵抹了把嘴,我那铜镜昨晚上又发光了,显示出一条新路线。
我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啥?又来?
他掏出铜镜递给我。镜面确实多了些纹路,像是地图,但模糊不清。
这次指向哪儿?晓波好奇地问。
还没完全显现,陈玄陵摇头,不过看轮廓,不像中原地区。
胡翠花突然在我耳边轻笑:小丁子,你这朋友不简单啊,那铜镜认他为主,肯定有缘故。
我正要细问,堂口风铃突然无风自动,叮当作响。紧接着门又被推开,林妍一身便装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公文包。
林警官?我惊讶地站起来,啥风把您吹来了?
林妍微微一笑:不欢迎?
哪能啊!我赶紧招呼她坐下,晓波,倒茶!陈默,把你那破书收起来!
林妍环顾四周,目光在供桌上的仙家牌位上停留片刻:丁师傅这里...挺有特色的。
陈玄陵给她倒了杯酒:林警官来点?正宗的东北二锅头!
林妍婉拒了,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我是来道谢的,昆仑山的案子已经上报中央,你们的表现得到了特别表彰。
我接过文件一看,好家伙,盖着国徽的红头文件!手一抖差点没拿住。
还、还有奖金呢?晓波眼尖,看到末尾的数字。
林妍点头:五万,已经打到丁师傅账户了。
我顿时腰杆都直了: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晓波!明天把咱堂口的招牌换了,要烫金的!
林妍忍俊不禁:丁师傅别急,我还有事相求。
我心里一下:不是又要出差吧?
确实有个新案子,林妍取出几张照片,吐鲁番博物馆一周前失窃,一具千年古尸不翼而飞。
照片上是个玻璃展柜,空空如也,周围没有任何破坏痕迹。
监控呢?陈玄陵问。
全部失灵,林妍皱眉,最奇怪的是,门锁是从内部打开的。
我搓着下巴:听着像是鬼搬家的路子啊...
当地警方束手无策,考虑到昆仑山案子的特殊性,上级希望你们能协助调查。林妍看着我,当然,报酬另算。
晓波立刻举手:师父!我去!我想吃烤全羊!
陈默则盯着照片若有所思:这古尸...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林妍又取出一张资料页:据考证,这具古尸是唐代西域一个萨满祭司,出土时身上挂满各种法器,保存极为完好,甚至还有弹性。
我正琢磨着,供桌上的香炉突然地跳了一下,香灰撒了一桌。
仙家给信号了,我叹了口气,看来是非去不可。
林妍露出满意的表情:明天上午的机票,我会和你们一起去。
她走后,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老丁,陈玄陵晃着铜镜,你猜怎么着?我赌一百块,这镜子最后肯定指向吐鲁番。
我翻了个白眼:你可闭嘴吧,乌鸦嘴!
当晚,我净身焚香,请仙家们开个会。烟雾缭绕中,三位主事仙家陆续显形。
胡翠花还是那副优雅模样,一袭白衣,狐狸眼笑眯眯的:小丁子,这次又接什么麻烦活儿了?
黄小跑则像个多动症儿童,在供桌上跳来跳去:跑跑跑!吐鲁番!葡萄干!
莽天龙盘在梁上,粗声粗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修炼呢!
我简单说了吐鲁番古尸失踪案,三位仙家反应各异。
胡翠花若有所思:唐代西域萨满...恐怕不简单。
黄小跑兴奋地翻跟头:好玩好玩!带我去!
莽天龙吐着信子:又是跑腿的活儿?没劲!
我赶紧说:这次可能跟昆仑山的事有关联,陈玄陵的铜镜又有反应了。
一听这个,三位仙家都安静下来。胡翠花掐指一算,脸色微变:果然...那古尸恐怕不是普通萨满。
啥意思?我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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