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和尚以雷霆手段超度了九菊一派的顶尖高手,肆虐的邪灵大军也随之烟消云散。靠山屯内外,只剩下战斗留下的狼藉和一片死寂,随后便是劫后余生的狂喜与痛哭。
村民们涌出屯子,围住了缘和尚、丁肇中、毛姨等人,感激涕零,磕头道谢之声不绝于耳。萨仁阿婆老泪纵横,用最隆重的鄂伦春礼节向了缘和尚表达敬意。
了缘和尚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只顾着找王胖子讨要那只没吃完的烤鸡,嘴里嘟囔着:“虚礼免了,免了,赶紧弄点实在的,酒肉管够就行!佛爷我出力了,得补补!”
他那副酒肉穿肠、嬉笑怒骂的真性情,反而让村民们觉得更加亲切和可信。
金大中默默走到影郎丸的尸体前,狠狠踹了几脚,然后对着哥哥金三顺牺牲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嘶哑道:“哥,害你的主凶,伏诛了!你可以安息了!”说完,这个硬邦邦的汉子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积压的悲痛和仇恨随着泪水宣泄而出。
丁肇中等人看着,心中亦是酸楚与欣慰交织。
了缘和尚啃着鸡腿,走到丁肇中面前,油乎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不错。萨满的路子走得正,仙家们也靠谱。就是还嫩了点,得多练。以后有啥硬茬子,可以来五台山后山烂陀寺找佛爷我喝酒……呃,论道。”
丁肇中连忙恭敬行礼:“多谢大师今日援手之恩!晚辈铭记在心!”
了缘和尚嘿嘿一笑,又看向那面沉寂下去的破鼓:“这鼓里的老伙计,有点意思,好好待它,将来是你一大助力。”说完,他又灌了一口酒,对着众人挥挥手:“行了,热闹看完了,酒肉也吃了,佛爷我继续云游去也!”
说罢,竟不等人挽留,扛着禅杖,摇着酒葫芦,唱着那荒腔走板的歌谣,摇摇晃晃地走入山林深处,很快消失不见,真是来得潇洒,去得洒脱。
了缘和尚走后,靠山屯开始了漫长的善后工作。清理战场,超度亡魂,安葬金三顺(举行了最隆重的葬礼),抚恤受伤的村民。那两个被活捉的九菊一派俘虏,在萨仁阿婆的“特殊手段”下,吐露了一些情报,确认了九菊一派此次图谋长白山龙脉的计划已彻底失败,残余人员已仓皇撤离。之后,这两人被秘密移交给了陈玄陵联系的特殊部门处理。
金大中在哥哥下葬后,找到了肇中和毛姨,郑重地磕了个头,表示要留在靠山屯,接过哥哥的猎枪,守护圣山和乡亲,绝不让类似的悲剧重演。
陈玄陵在数日后苏醒,虽然虚弱,但已无大碍,得知了缘大师出手和最终结局,也是唏嘘不已,连道“佛法无边”。
在靠山屯又停留了十余日,确保再无后患,并帮助屯子恢复了基本的秩序和防护后,丁肇中、毛姨、王胖子以及恢复不少的陈玄陵,决定返回长春。
临行前,萨仁阿婆和全屯村民依依不舍地送行,送上了许多山货特产。萨仁阿婆拉着毛姨和丁肇中的手,再三叮嘱:“山门永远为你们开着,常回来看看。”
一路无话。回到长春,回到那条熟悉的街道,看到“善缘堂”那块略显陈旧的牌匾时,丁肇中恍如隔世。
赵晓波早已得到消息,等在门口,看到几人归来,激动得又哭又笑:“师父!毛姨!胖哥!陈道长!你们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走进堂口,一切都和他们离开时一样。香火依旧,堂单肃穆,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黑猫“老娘娘”慵懒地趴在供桌上,掀开眼皮瞥了他们一眼,打了个哈欠:“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们几个死外边了呢。”语气依旧泼辣,但尾巴尖却几不可察地轻轻晃了晃。
角落里,那面破鼓安静如鸡。
丁肇中深吸一口气,堂口那熟悉的、混合着香火和仙家气息的味道,让他漂泊许久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他净手焚香,恭恭敬敬地给堂单上的各位仙家上了香,感谢他们一路护持。胡翠花、黄小跑、蟒天龙的身影在堂单旁浮现,虽然略显疲惫,但精神都不错。白家奶奶的虚影也慈祥地点头回应。
接下来的日子,善缘堂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却又有些不同。
丁肇中经历了生死考验,见证了人心诡谲与忠义热血,道心更加稳固,处理事情越发沉稳老练。他与堂口仙家的沟通也更加顺畅自如,萨满神衣的力量虽不能轻易动用,但对他的修行裨益极大。
毛姨没有立刻回蛟河,而是在善缘堂住了下来,美其名曰“得多看着点我这不省心的干儿子”,实则也是享受这难得的团聚和安宁,时常指点丁肇中和赵晓波修行。
王胖子经历了山灵点化,又见过了大场面,整个人脱胎换骨,虽然还是那么胖,那么贫,但眼神里多了份自信和担当,跟着毛姨学本事也更加用心,他的“超级鼻子”成了善缘堂排查邪气的利器。
陈玄陵回他的道观修养,但时不时会过来串门,和丁肇中交流道法,斗嘴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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