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这他妈什麽鬼地方…
手脚并用,像条丧家之犬在狭窄潮湿的矿道里爬行。岩壁蹭过身上那层新长出来的、薄薄的角质护甲,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像砂纸在打磨骨头。每动一下,全身的关节都像生了锈的门轴,嘎吱作响,带着一股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冰冷的酸痛。刚才吸乾那只盲眼蜥蜴得来的一点力气,正飞速流逝,饥饿感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凶猛地啃噬着胃袋,甚至… 蔓延到了全身。面板下的蓝色纹路传来一阵阵空虚的刺痛,彷佛无数张小嘴在无声地尖叫,渴求着更多的能量。
低语声彻底哑火了,脑子里空空荡荡,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在疯狂运转。眼睛看东西依旧带着重影,但在这绝对的黑暗里反而没那麽难受,那些附着在岩壁上的发光苔藓和晶体,在能量视野里变成了一条条流淌的、冰冷或温热的溪流,指引着方向,也刺激着饥渴的神经。鼻子里全是霉味、土腥味和淡淡的硫磺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於其他生物的腥臊气息。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声响——水滴从钟乳石上坠落的滴答声,远处岩层内部传来的、彷佛巨兽心跳般的闷响,还有… 自己血液流过血管时那粘稠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汩汩声。
爬了不知道多久,矿道开始变得宽阔,出现了一些废弃的矿车轨道和坍塌的支撑架。空气中的硫磺味越来越浓,温度也明显升高,带着一股闷热的湿气,熏得人头晕。
必须找到点吃的喝的,不然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扶着一块冰冷的巨石喘气,能量视野扫过四周。左前方一条岔路深处,传来一股相对浓郁的、带着微甜腐败气息的能量波动,像是某种真菌或低等植物。右边则有一股更加隐晦、但充满了暴躁生命力的热源在移动,个头不大,能量却很凝聚。
犹豫了一下,我朝着右边摸去。植物可能没啥能量,那移动的热源… 可能是猎物。
放轻脚步,收敛气息(如果这副鬼样子还有气息可收敛的话),我像个幽灵一样潜行过去。拐过一个弯,看到一只… 体型像野兔,但浑身覆盖着暗红色鳞片,长着一对巨大镰刀状前肢的生物,正在啃食一簇发着紫光的蘑菇。它似乎很警觉,不时抬起头,用没有瞳孔的复眼扫视四周。
就是它了!
体内那股饥渴感瞬间沸腾!我伏低身体,肌肉紧绷(尽管依旧酸痛),看准它低头进食的瞬间,猛地扑了过去!速度比想象中快,那层角质护甲似乎提供了一些额外的爆发力!
那镰刀兔反应极快,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镰刀前肢闪电般挥出!我侧身躲闪,但慢了半拍,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蓝色的!)瞬间涌出!剧痛袭来,但同时,一股更加暴戾的杀意和… 对那鲜血气味的奇异渴望,从心底升起!
“死!” 我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不顾伤痛,右手五指并拢,指尖那层角质护甲变得异常锋利,带着一股本能般的狠辣,直接插向了镰刀兔相对柔软的腹部!
噗嗤!
手感滑腻恶心,但成功了!镰刀兔发出濒死的哀嚎,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我喘着粗气,跪倒在地,左臂伤口火辣辣地疼,蓝色的血液滴落在岩石上,发出“嗤嗤”的轻响,冒起一丝白烟。没时间处理伤口,饥饿驱使着我,再次张开嘴,对准猎物的伤口,发动了那该死的吞噬能力!
冰冷的、带着硫磺味的生命能量和血液涌入喉咙,暂时缓解了那蚀骨的饥渴。伤口处传来麻痒感,似乎在那能量的作用下正在快速癒合。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深层的疲惫和一种… 灵魂被玷污的恶心感。我像个吸血鬼,靠掠夺其他生命的本源苟活。
吃完猎物,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但精神更加萎靡。左臂的伤口果然已经止血,甚至开始结痂,只留下一道狰狞的蓝色疤痕。这恢复速度快得吓人,也诡异得吓人。
不敢久留,我继续沿着矿道前进。必须找到水源,光靠吸血撑不了多久。
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矿道开始向下倾斜,温度越来越高,空气灼热,硫磺味浓得刺鼻。前方传来隐约的轰鸣声,像是地下暗河的声音。
有希望!
我加快脚步,冲向声音来源。拐过一个巨大的钟乳石柱,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出现在面前,洞窟中央是一条奔腾咆哮的、散发着浓烈硫磺蒸汽和刺眼红光的炽热岩浆河!河面上方空气扭曲,热浪滚滚,烤得面板生疼。
操!是岩浆!不是水!
失望像冰水浇头。但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能量视野捕捉到岩浆河对岸,靠近洞壁的地方,有一片相对阴凉的区域,那里散发着一股… 极其纯净、极其诱人的冰冷能量波动!比之前遇到的任何能量源都要强大和纯粹!像黑暗中的灯塔!
必须过去看看!
我沿着滚烫的河岸寻找通道。终於,在下游不远,发现了一座天然形成的、由冷却的黑色熔岩构成的狭窄石桥,横跨在沸腾的岩浆之上。石桥看起来很不稳定,表面布满裂缝,随时可能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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