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G650私人飞机的引擎在夜空中发出低沉的轰鸣,撕裂云层,以最大巡航速度向着长沙疾驰。机舱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林薇靠在舷窗边,望着下方漆黑的大地零星点缀的灯火,感觉自己正飞向一个即将吞噬一切的漩涡。
程磊坐在她对面的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但紧抿的嘴角和偶尔跳动的眉梢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正在通过加密网络,远程调动他在长沙乃至整个华中地区的所有资源——媒体、政法系统、医疗机构,编织一张尽可能保护薇澜的安全网。
李哲则显得有些烦躁,他摆弄着面前小桌板上的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妈的,莎拉这疯婆子,下手真黑!这是要一把火把大家都烧死!”
飞机降落在长沙黄花国际机场时,天际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早有车辆在停机坪等候,一行人马不停蹄,直奔薇澜长沙分公司。
分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果然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和部分情绪激动的消费者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如同骤雨般亮起,各种尖锐的问题如同投枪般掷来。
“林总!对于‘呼吸友好’产品导致大规模过敏事件,您作何解释?”
“薇澜一直宣传的无害理念是否是虚假宣传?”
“请问公司是否会承担全部责任?是否会召回所有产品?”
猎犬和山鹰以及程磊带来的保镖奋力分开人群,护着林薇等人艰难前行。林薇没有躲避镜头,她停下脚步,面向众多媒体,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她提高声音,确保自己的话能被清晰地收录: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消费者,我是薇澜创始人林薇。对于此次发生的严重事件,我代表薇澜集团,向所有受到伤害的消费者,表示最诚挚的歉意和最深刻的检讨!”她深深鞠了一躬。
起身后,她继续道:“薇澜创立之初,就将‘健康、安全’视为不可动摇的生命线。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工作的严重失职!我承诺,薇澜将承担此次事件的所有医疗费用和赔偿责任,并立刻无条件召回市面上所有批次的‘呼吸友好2.0’试用装产品,进行全面彻查!”
“同时,”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已初步掌握证据,表明此次事件极有可能是一起针对薇澜的、有预谋的商业陷害行为!我们已经报警,并将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无论涉及到谁,薇澜都将追究到底,绝不姑息!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给社会公众一个明确的交代!”
她的表态,诚恳中带着强硬,认错的同时直接将事件定性为“商业陷害”,瞬间扭转了部分舆论的导向,也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调查时间。
进入公司,早已焦头烂额的杨总立刻迎了上来,带着哭腔汇报情况。程磊带来的公关团队和法律团队立刻接手了与媒体、警方和医院的对接工作,展现出极高的专业素养和效率。李哲则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几个看起来像是本地“消息灵通人士”的男女便悄然出现,被他安排去从侧面打听包装生产环节的异常情况。
初步稳住阵脚后,林薇立刻要求查看问题产品的样本和包装生产线的全部资料。
在临时设立的危机处理中心,技术总监张博也通过视频接入了会议,他脸色惨白,声音带着颤抖:“林总,程总,我们反复检测了产品内容物,成分完全符合标准,没有任何问题。问题……确实出在包装瓶上。我们在瓶口内侧螺旋处,发现了微量的、一种新型的复合聚合物涂层,它本身无毒,但与我们的产品内容物接触后,会在特定条件下(如温度、湿度变化)缓慢释放出强致敏物质!”
“包装瓶是哪个厂家提供的?生产线在哪里?”林薇追问。
“是……是‘永鑫新材料’,一家本地企业,和我们合作很久了,一直没出过问题。”杨总连忙回答,“他们的生产线管理很严格,按理说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程磊冷声道,“马上去永鑫工厂!封锁现场,控制负责人和所有当班工人!”
一行人立刻驱车赶往位于长沙郊区的永鑫新材料工厂。然而,当他们赶到时,看到的却是一片混乱——工厂大门紧闭,里面浓烟滚滚,消防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失火了?!”李哲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巧!”
程磊脸色铁青,立刻吩咐手下:“想办法进去!看看是意外还是人为!重点是生产记录、监控和负责包装瓶内壁喷涂工序的班组!”
趁着混乱,李哲带来的那几个“消息灵通人士”发挥了作用。他们通过工厂的侧门,找到了一个因为害怕而躲起来的夜班老工人。
在老工人哆哆嗦嗦的叙述中,一个关键线索浮出水面:大概半个月前,包装瓶内壁喷涂工序新来了一个临时工,叫“阿强”,技术很好,但沉默寡言,干了不到十天就辞职了。就在他辞职后第二天,负责该工序的班长老王,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来历不明的巨款,然后一家老小就突然“出国旅游”了,至今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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