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核查结果公布的次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光线穿透灵兮阁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灵兮一袭素色襦裙,静立窗前,望着朱雀大街上往来的行人,神色平静却藏着锋芒。苏文渊手持一个沉重的紫檀木匣,步履沉稳地走进雅间,躬身道:“姑娘,一切准备就绪,证据已悉数整理完毕,随时可呈交陛下。”
叶灵兮缓缓转身,目光落在紫檀木匣上,指尖轻轻划过匣子边缘的雕花,语气笃定:“时机已到。太子党刚因构陷之事颜面尽失,陛下对他们本就心存不满,此刻呈上铁证,定能让他们措手不及,更能让陛下看清其真实面目。你亲自入宫,将此物面呈陛下,切记,需在早朝之后,单独求见,务必确保证据直接送达陛下手中,不经过任何人之手。”
“属下明白。”苏文渊郑重应道,将紫檀木匣紧紧抱在怀中,如同抱着千斤重负。这木匣之中,装着的不仅是太子党的罪证,更是瑞王阵营反击的利刃,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待苏文渊离去,赵景珩从内间走出,眼中带着赞许:“你这一步棋走得极妙。趁太子党元气未复,再给他们致命一击,既能洗刷我们的冤屈,又能彻底动摇陛下对太子的信任。”
“太子党步步紧逼,我们若只是被动防御,迟早会被他们耗死。”叶灵兮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盐铁之争他们输得不甘心,便用偷税漏税构陷我们,既然他们不仁,便休怪我们不义。这些证据,是他们咎由自取,也是我们巩固地位的关键。”
此前盐铁之争时,叶灵兮便料到太子党会有后续动作,暗中命苏文渊利用灵兮阁的商业网络,搜集太子党亲信商户的违法证据。灵兮阁遍布各地的分号与商户联盟,如同一张巨大的情报网,很快便锁定了几家与太子党往来密切的商户——京城的“裕丰商行”、江南的“锦记绸缎庄”、岭南的“恒昌盐号”,这些商户皆是太子党核心成员的亲信产业,常年借着太子党的势力,偷税漏税、垄断市场,谋取暴利。
苏文渊带领手下,历时半月,通过收买账房、截获密信、联络受害商户等方式,搜集到了确凿的证据:裕丰商行近三年的虚假账目副本,清晰记录着他们如何通过虚报亏损、隐瞒收入等方式,偷税高达十万两白银;锦记绸缎庄向户部官员行贿的账簿,上面详细记录着行贿的时间、金额与收受官员的姓名,其中不乏太子党核心成员;恒昌盐号勾结地方税官,擅自降低盐税税率的往来书信,以及税官的亲笔证词,证明其长期偷税漏税,且背后有太子党撑腰。
这些证据层层递进,环环相扣,不仅证明了太子党亲信商户的违法事实,更直接指向太子党本身,揭露了他们借“整顿财政、充盈国库”之名排除异己,实则纵容亲信谋取私利的虚伪面目,与盐铁之争时他们高喊的口号背道而驰。
苏文渊抵达皇宫时,早朝刚散,官员们正陆续出宫。他避开人群,通过事先疏通好的太监,递上求见奏折,恳请单独面圣。皇帝因灵兮阁之事对太子党心生不满,又听闻灵兮阁有重要证据呈交,当即下令宣苏文渊入宫。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龙椅,神色威严。苏文渊跪地行礼,恭敬道:“草民苏文渊,奉我家姑娘叶灵兮之命,特来向陛下呈交重要证据,关乎朝廷吏治清明与国库充盈,恳请陛下过目。”
说着,他将紫檀木匣高举过头顶,由太监呈给皇帝。
皇帝打开木匣,逐一翻看里面的证据。起初,他只是随意翻阅,神色平静,但随着一页页看下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由晴转阴,眼中的怒火一点点积聚。当看到裕丰商行的偷税账目与锦记绸缎庄的行贿账簿时,皇帝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当看到恒昌盐号的往来书信与税官证词,得知太子党竟纵容亲信擅自降低税率,长期偷税漏税时,皇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将木匣拍在案上,怒喝一声:“放肆!简直是无法无天!”
御书房内的太监与宫女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陛下息怒!”苏文渊连忙叩首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这些证据皆是灵兮阁耗费半月时间,多方查证所得,绝无半分伪造。太子党口口声声说要整顿财政、严惩贪腐,却暗中包庇亲信商户,偷税漏税、行贿受贿,损害国家利益,中饱私囊,其行为令人发指!”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指着账簿上的名字,声音冰冷:“这些商户,皆是太子亲信所属产业?户部这些官员,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收受贿赂,纵容偷税?”
“回陛下,正是。”苏文渊恭敬回应,“裕丰商行是太子詹事府詹事张大人的产业,锦记绸缎庄是太子妃的陪嫁产业,恒昌盐号则由太子亲信、岭南盐铁转运使李大人掌控。这些商户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法乱纪,正是因为有太子党在背后撑腰。他们借太子之势垄断市场,偷税漏税,所得利益一部分流入私囊,一部分用于太子党的运作,巩固太子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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