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兮阁密室的石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叶灵兮手持一盏青铜灯,灯光摇曳中,她指尖抚过石壁上的暗格,轻轻一按,一块方形石板应声弹出——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紫檀木盒,正是她珍藏多年的保命铁证。
“姑娘,这可是您最后的底牌。”苏掌柜跟在身后,声音带着难掩的担忧,“当年您从刺杀者口中撬出供词,又费尽心力拿到二皇子党与魏峰私通的信物,一直秘而不宣,就是怕打草惊蛇。如今贸然拿出,若是未能说服陛下,反而会让二皇子党狗急跳墙,您和灵兮阁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叶灵兮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供词和一枚刻着“魏”字的鎏金令牌。供词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惊心,详细记录了二皇子党如何暗中联络魏峰,如何策划伪造蛮族入侵军情,如何意图在边关除掉赵景珩的全部细节。她指尖摩挲着冰冷的令牌,眼神坚定:“苏伯,当年留着这些证据,就是为了今日。景珩在边关孤立无援,赵墨尘的私兵虽勇,却要面对二皇子党布下的层层埋伏,胜负难料。若等他们两败俱伤,二皇子党坐收渔利,别说景珩性命难保,整个大胤的江山都可能易主!”
“可宫中凶险啊!”苏掌柜急得直跺脚,“太子党早就视您和瑞王殿下为眼中钉,巴不得您出一点差错。您此刻入宫面圣,若是太子党趁机发难,指责您勾结瑞王、干预朝政,再加上二皇子党的煽风点火,陛下就算原本有心相助,也会被搅得疑心四起!”
叶灵兮将供词与令牌仔细收好,放入怀中贴身的锦袋里,转身看向苏掌柜:“苏伯,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事到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灵兮阁的暗线虽多,却无法突破二皇子党对边关的封锁;私兵力量微薄,根本不足以与叛军抗衡。唯一能救景珩的,只有陛下手中的禁军。就算宫中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闯一闯!”
她走到密室门口,手按在石门上,声音铿锵:“景珩安危系于一线,帝王面前纵有刀山火海,我亦要闯!苏伯,灵兮阁就交给你了。我入宫期间,你务必紧闭阁门,约束弟子,无论听到任何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若我三日未归,你便立刻启用暗线,带着灵兮阁的核心力量撤离京城,保全性命要紧。”
“姑娘!”苏掌柜红了眼眶,哽咽道,“您放心,灵兮阁永远是您的后盾。属下会在这里等您回来,等您带着援军出发的好消息!”
叶灵兮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心腹侍女早已按照吩咐,将一套素雅的朝服摆在床前。这套朝服是当年赵景珩为她求得的恩典,特许她在紧急情况下可入宫面圣时穿着,虽不奢华,却也庄重得体。
“姑娘,要不要梳妆一下?”侍女轻声问道。
叶灵兮摇了摇头,抬手褪去身上的常服,换上朝服。她对着铜镜,简单梳理了一下发髻,未施粉黛的脸庞清丽却带着一股决绝的英气。“不必了,此刻不是讲究仪容的时候。”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景珩,等我。”
一切准备就绪,叶灵兮走出房间,苏掌柜早已备好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停在灵兮阁后门。马车旁,两名身手矫健的暗卫正肃立待命。
“姑娘,这两名暗卫都是阁中顶尖好手,让他们护送您入宫。”苏掌柜说道。
“不必。”叶灵兮摆手,“宫中守卫森严,带着暗卫反而引人注意。我独自前往即可,你们留在阁中,守住灵兮阁。”
“可是姑娘……”
“听话。”叶灵兮打断他,翻身上了马车,“出发吧。”
车夫应了一声,挥动马鞭,马车缓缓驶离灵兮阁,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街道上行人渐少,两旁的店铺纷纷关门歇业。叶灵兮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象,心中思绪万千。她想起第一次随赵景珩入宫时的情景,那时的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跟在赵景珩身后,对皇宫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如今,她却要独自闯入这座龙潭虎穴,为了心中的人,为了家国大义,赌上自己的一切。
“驾!”车夫突然加快了车速,马车颠簸了一下。
叶灵兮稳住身形,问道:“怎么了?”
“姑娘,前面有太子党的人在巡查。”车夫压低声音说道。
叶灵兮心中一凛,连忙放下车帘,沉声道:“不要慌张,照常行驶,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马车继续前行,很快便遇到了一队太子党的亲兵。为首的将领勒住战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过往的车辆,看到叶灵兮乘坐的青篷马车,立刻挥手示意停下。
“车上是什么人?去哪里?”将领厉声喝道。
车夫连忙停下马车,躬身道:“回将军,车上是我家小姐,要去宫中探望亲戚。”
“探望亲戚?”将领冷笑一声,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伸手就要去掀车帘,“如今宫中戒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姐,敢在这个时候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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