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粮棚前,流民的队伍又长了一截,自万山县“能吃饱、有活干”的名声传开后,每天都有十几甚至几十名流民从周边州县赶来,短短半个月,全县人口从一千两百人涨到了一千五百人。可流民的激增,不仅让本就紧张的后勤雪上加霜,还出现了新的隐患:有流民混在队伍里冒领粮食,有来历不明的人四处打探矿场和工坊的消息,甚至有流民因为没分到活计,在流民棚里抱怨闹事。
这日清晨,刘飞看着吴文才递来的“流民登记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新到流民的信息,却大多只有“姓名、籍贯”两栏,再无其他。他放下册子,对吴文才、李墨、周强说:“流民是咱们的人力,但也是隐患,得立个新规矩,既让他们有饭吃、有活干,也得守住咱们的底线。”
刘飞的第一步,是在县城西门外的空地上,搭建“安置营”,用木栅栏围出一片区域,里面搭了二十间简易茅草屋,还挖了水井、建了简易厕所,专门接收新到的流民。安置营由周强的情报队和民政司的文书共同管理,新流民一来,先到安置营报到,观察三天,再分配去处。
“安置营的核心是‘观察’和‘初步筛选’。”刘飞对负责安置营的文书说,“第一,新流民必须先洗手、换干净的旧衣裳(从流民捐赠的衣物里挑拣),要是有发烧、咳嗽的,单独隔离在营区角落,让郎中来看;第二,每天由周强的人询问来历,比如‘家乡在哪’‘怎么来的万山’‘路上遇到了谁’,对照之前的情报,排查有没有山贼的探子或府城的眼线;第三,登记时要详细,除了姓名、籍贯,还要记‘会不会手艺’‘有没有力气’‘家里有几口人’,方便后续分工。”
第一天,就有三十名新流民到安置营报到。周强的人在询问时,发现一个自称“清河县流民”的汉子,回答家乡的地名时含糊其辞,还总打听矿场的位置。周强立刻让人把他带到一旁,细问之下,才知道他是黑风寨的小喽啰,奉命混进县城打探消息。刘飞当即让人把他绑起来,关在县衙的临时牢房里,等处理完山贼的事后再处置。
安置营的防疫措施也起了作用,有个流民刚到就发烧,被单独隔离后,郎中诊断是风寒,喝了两副药就好了,没传染给其他人。流民们虽然觉得“观察三天”有点麻烦,但看到营里有水喝、有热粥、还能换干净衣裳,也都愿意配合。
“以前在别的地方,流民来了要么随便找个地方蹲,要么被赶走,哪有这样的营区?”一个来自平林县的流民捧着热粥,对旁边的人说,“刘大人是真把咱们当人看,就算等三天,也值了。”
三天观察期结束后,民政司的文书会根据安置营的登记,对新流民进行“甄别分配”,不再像之前那样“来了就派活”,而是根据技能和身体状况,分到不同的岗位,既避免人力浪费,也让流民能发挥所长。
有手艺的流民:比如会木工、铁匠、裁缝的,直接分到对应的工坊,由老工匠带教,每天的工分比普通劳工高两成。有个叫林三的流民,之前是府城的裁缝,被分到“缝补坊”(新设立的,专门给士兵和流民缝补衣裳)后,一天能补十件旧衣裳,还教出了两个学徒,吴文才给他记了“高工分”,他笑着说:“没想到我这手艺还能派上用场,以后就在万山扎根了!”
身强力壮的流民:优先分配到矿场、工程队(修桥、补城墙),负责重体力活,工分按“工作量”算——比如矿场矿工每天挖够三十斤矿石记满分,工程队每天搬够五十块石头记满分。之前在粮棚闹事的一个年轻流民,被分到工程队后,因为力气大,每天都能拿满分,领到的粮食比之前多了一半,再也没闹过事。
老弱妇孺和没手艺的流民:分配到“轻活组”,负责粮食晾晒、流民棚清洁、喂养牲畜(之前从府城买的几头牛),工分比重体力活低,但能保证每天有饭吃。有个带着孩子的妇人,被分到粮棚帮忙筛米,虽然工分不高,但能就近照顾孩子,她对文书说:“只要能让孩子吃饱,我再累也愿意。”
为了让登记更规范,李墨还设计了“流民信息卡”,用厚竹片制成,上面刻着流民的姓名、籍贯、分配岗位、工分记录,流民每天上工时领取,下工时交回,既方便管理,也能防止冒领工分。吴文才拿着新的登记册,笑着对刘飞说:“现在流民的情况一目了然,谁在哪干活、干了多少,一看信息卡就知道,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一笔糊涂账’了。”
流民分配到位后,刘飞又推行了“工分制”,核心是“按劳分配”,用“工分”代替之前的“固定口粮”,流民干多少活,拿多少工分,再用工分兑换粮食、日用品,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工分的计算:由民政司统一制定“工分标准”,张贴在安置营、矿场、工坊的显眼处:
重体力活(矿场挖矿石、工程队修桥):每天满分10分,对应1升糙米、1个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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