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东岸，宾江公园景观台，沈晨抱着他的宝贝无人机箱，如同怀抱圣婴的圣母，脸上笼罩着一层殉道者的悲壮光辉。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为艺术献身”的狂热。

“吾之鹰隼，”他对着箱子低语，“今夜，黄浦江的夜空，将因你而璀璨！不，不是璀璨，是…尬穿地心！”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预见了那惊天动地的“俗极而雅”。“林光引路星河灿，微诺千金月色寒…此等‘深情’藏头，必将在魔都的夜空，留下浓墨重彩的…社死印记！”

***

魔都大学，《人工智能伦理与社会责任》课堂。

苏晚从容走下讲台，收获了全场自发的热烈掌声。李教授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如同聚光灯。她回到座位，手机屏幕在口袋边缘短暂亮起。

发件人：【姜皓】

内容：【项目最终结算清单】

附件：【一个加密压缩包链接】

苏晚的目光在那条信息上停留了不到半秒，指尖甚至没有去触碰屏幕。红唇几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沉不住气了？还是…新的试探？她将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扣在桌面上，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讲台上，李教授的声音还在继续。苏晚摊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上，流畅而有力地写下了新的标题。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反击？不，是更高维的碾压。

***

魔都大学校外，“烟雨江南”网咖包间。烟雾缭绕，键盘声密集如雨。

姜皓兜帽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他面前的屏幕上，十几个黑色终端窗口疯狂滚动着复杂的代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快得只剩下残影，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演奏一首冰冷的逻辑狂想曲。

【目标：魔都大学公共显示系统主控节点 - 权限确认。】

【Payload：嘲讽代码循环脚本 - 加载完毕。】

【执行倒计时：00:00:03… 02… 01… Execute!】

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终结般的决绝，重重敲下回车！

屏幕上的绿色进度条瞬间拉满！

魔都大学校园内，所有联网的公共显示屏——教学楼、食堂、图书馆、行政大厅——画面齐齐一黑！

紧接着！

刺眼的白色字符，以最大字号、最醒目的方式，在漆黑的背景上开始疯狂闪烁、无限循环：

`While (1) { printf(苏晚永远是对的!\n sleep(1); }

“卧槽！什么情况？！”

“屏幕中毒了？！”

“苏晚永远是对的？这什么鬼？”

“黑客攻击？！快报告！”

惊呼声瞬间炸开！整个校园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沸腾！学生们纷纷驻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硬核宣言”。手机拍照声此起彼伏，消息如同病毒般蔓延。

网咖包间里，姜皓兜帽下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锋利的弧度。成功了。他用最冰冷、最无情的代码，在属于她的地盘上，刻下了最荒谬的“真理”。苏晚，看到这满屏的“正确”，看到这用你最鄙视的“冰冷工具”写下的宣言，你的沉默…还能维持多久？你那引以为傲的“人性高地”，在这绝对逻辑的嘲讽面前，是否还能岿然不动？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看到这满屏代码时，那张清冷的脸庞上可能出现的错愕、愠怒，或者…强装的镇定。只要她有反应。哪怕是一丝愤怒的波动。**他像站在舞台中央卖力表演了全套高难度杂技的孩子，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台下唯一的观众，等着她哪怕一丝的掌声，或者…一个气急败坏的臭鸡蛋。**

他调出监控各个屏幕状态的窗口，像等待开奖的赌徒。手指无意识地、焦躁地敲击着桌面。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屏幕上，那行代码依旧在稳定、冰冷、不知疲倦地循环着。`苏晚永远是对的!` `苏晚永远是对的!` `苏晚永远是对的!` …

没有警报。没有反制。没有那预想中的、血红的“Fuck Logic!”。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姜皓兜帽下的表情，从冰冷的得意，渐渐凝固。敲击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他的心脏。为什么没有反应？她没看到？不可能！全校都看到了！她生气了？为什么不反击？她…她该不会觉得…这很幼稚吧？

这个念头如同毒刺，狠狠扎了他一下。他烦躁地切出监控窗口，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无意义的指令。逻辑之神的核心处理器，第一次因为“观众没有反应”这种完全非理性的问题，陷入了卡顿和死循环。

***

魔都大学，行政楼顶层，副校长办公室外的休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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