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帝痴迷此道,视若珍宝,甚至引为“知己”的渴求。若她能伪装成同样“痴迷”此道的“同好”,岂不是能轻而易举地突破他最后的心理防线,让他彻底卸下防备,甚至主动向她敞开心扉,分享那些她千方百计也打探不到的、关于快乐窝、关于核心团队、关于他本人最真实的情报?
至于那些幼稚的涂鸦、古怪的装扮、莫名其妙的剧情……慕容嫣在心底冷笑。再幼稚,再古怪,也不过是工具。为了达成目的,她连毒药都敢藏,连杀人都敢谋划,伪装成一个“二次元爱好者”,又算得了什么?
当晚,清妍宫。
烛火摇曳,映照着慕容嫣沉静而冰冷的脸。她面前摊开着几张粗糙的宣纸,上面是她命令贴身侍女(非惊蛰、白露)凭着白日里偷偷观察和记忆,勉强临摹的几个动漫角色轮廓——一个戴着草帽咧嘴笑的男孩(路飞),一个头发金黄炸起、脸上有胡须的男孩(鸣人),还有一个飞在空中、戴着王冠的小东西(派蒙)。画得歪歪扭扭,比例失调,线条僵硬,别说神韵,连形似都勉强。
慕容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杰作”,又让侍女将她打听来的、关于这几个角色的“基本特征”和“经典语录”(“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我一向有话直说,这就是我的忍道!”“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复述了一遍。她闭目记诵,心中毫无波澜,只有冰冷的算计。
接着,她起身,走到内室。这里没有旁人,只有她自己。她对着墙角那面巨大的铜镜,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模仿白日里看到的、那些侍卫练习的“忍者舞”动作。
抬手,她模仿那个“结印”的姿势,手指僵硬地弯曲,手腕别扭地扭转,完全不得要领。踢腿,她试图做出一个“高抬腿侧踢”,结果裙摆绊脚,差点把自己摔出去,幸好扶住了梳妆台。转身,她尝试“月步”的空中蹬踏感,却只是笨拙地原地转了个圈,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镜中的美人,穿着华贵的宫装,却做着这些古怪滑稽、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动作,场面诡异又可笑。慕容嫣看着镜中自己生硬的模样,眼中没有任何羞赧或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评估得失的漠然。
“动作不必标准,甚至越笨拙越好。” 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内室回荡,“显得‘努力’、‘认真’、‘但因为刚刚接触所以不熟练’,反而更能取信于那个单纯的疯子。关键是要表现出‘热情’和‘崇拜’。”
她又对着镜子,练习了几种不同的笑容。温柔的,好奇的,带着羞涩崇拜的,发现“同好”时惊喜的……每一种都切换自如,毫无破绽。只有那双眼睛深处,始终是一片化不开的冰寒。
“好了。” 她最后整理了一下鬓发,对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勾起一个完美的、温柔中带着一丝“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浅笑,“明日,便让那位‘疯帝’陛下,好好认识一下他新来的‘同好’吧。”
次日清晨, 快乐窝的空气中还飘散着早餐点心的甜香。萧宝荣刚用完阮清月特制的“派蒙云朵煎蛋”和“可莉炸弹薯饼”,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拿着彩笔,在一本巨大的、画满了各种动漫草稿的笔记本上,涂涂画画。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某部动漫的主题曲。
小桃在一旁整理着零食盘,将新送来的、做成“鬼灭之刃”角色头像的饼干小心地摆好。阿蛮则蹲在墙边,用粉笔在一块小黑板上画着今晚cos表演的站位示意图,画得乱七八糟,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慕容嫣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没有穿往日那些华丽精致的宫装,而是换了一身较为简洁的淡绿色裙衫,头发也只是松松挽起,插了根素银簪子,脸上薄施脂粉,显得清新又自然。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卷画纸,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期待、羞涩和隐隐兴奋的神情,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陛下早安。” 她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然后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萧宝荣手中那本画满了动漫角色的笔记本,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陛下!您……您也在画这个吗?” 她上前两步,却又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赶紧停下,但目光依旧牢牢黏在那本笔记本上,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晕,“我在北魏的时候,就……就见过类似的画!虽然画得没有陛下好,但我特别喜欢!尤其是那个戴着草帽、总是笑着的男孩,他叫……叫路飞对吗?还有那个金头发、脸上有须须的,是鸣人!我……我还试着画过,就是画得不好……”
她语无伦次,眼神亮晶晶的,完全是一副“终于找到组织”的狂热粉丝模样。说着,她将手中那卷画纸,用双手捧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却又充满期待地递到萧宝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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