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宋氏集团总部大楼前停下。
刘子阳下车,抬头看了一眼这栋六十八层的玻璃幕墙建筑。即使在繁华的CBD区,它也算得上地标——宋老爷子当年力排众议拿下的地块,如今价值翻了百倍。
但今天,大楼门口挤满了人。
不是员工,是记者。
长枪短炮架了一排,闪光灯噼里啪啦地闪。人群最前面,几个情绪激动的中年男女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宋氏还我血汗钱”、“严惩财务造假”。
安保人员拉起了警戒线,但挡不住汹涌的声浪。
刘子阳皱了皱眉。
(舆论发酵得这么快。)
他整理了下西装领口,径直朝大门走去。
“让一让。”他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前排几个记者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追问时,刘子阳已经走进了旋转门。
大厅里也很混乱。
前台围了不少人,有要见高管的,有要求解释的,还有几个律师模样的人正在递交文件。空气里弥漫着焦虑和愤怒。
刘子阳没停留,直接走向专用电梯。
电梯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安保,看见他,立刻点头:“刘先生,宋总在顶层等您。”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数字快速跳动。
刘子阳看着镜面墙壁里的自己,眼神平静。
(这场面,雨霏压力不小。)
电梯在六十八层停下。
门开,走廊很安静。深灰色的地毯,暖黄色的壁灯,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这里和楼下的混乱完全是两个世界。
秘书已经等在门口。
“刘先生,宋总在办公室。”她引着路,“请跟我来。”
穿过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红木门。
秘书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宋雨霏的声音:“进。”
门开了。
办公室很大,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城市。但此刻百叶窗拉得很严实,只透进几缕光。
宋雨霏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堆满了文件。她今天穿了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装,头发盘得很紧,脸上化了淡妆,但遮不住眼底的疲惫。
“你来了。”她抬起头,勉强笑了笑。
“情况怎么样?”刘子阳关上门。
“不太好。”宋雨霏揉了揉太阳穴,“股价跌了百分之二十二,已经有机构开始平仓。下午三点如果跌破百分之三十,就会触发熔断。”
她顿了顿。
“一旦熔断,明天开盘还会继续跌。到时候,可能真的要崩盘。”
刘子阳走到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向楼下。
记者还没散,人群反而更大了。
“楼下的那些人,”他问,“有组织的?”
“一部分是。”宋雨霏说,“我让人查了,那几个喊得最凶的,账户上昨天刚收到一笔转账——来自境外。”
“创世纪?”
“大概率是。”宋雨霏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平板,“这是银行流水,你可以看看。”
刘子阳接过平板。
屏幕上是一串复杂的资金流向图。起点是开曼群岛的某个空壳公司,经过三次中转,最后汇入几个国内账户。每个账户的收款金额都是十万,不多不少。
“手法很专业。”刘子阳说。
“所以我才说不好办。”宋雨霏站起身,走到办公室一角的书架前,“他们用正规的做空报告打头阵,用舆论造势,再用法律诉讼施压。每一步都卡在规则边缘,我们反击的空间很小。”
她伸手在书架第三排按了一下。
咔哒。
书架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半米见方的保险柜。
“这就是父亲留下的。”宋雨霏输入密码,指纹验证,保险柜门缓缓打开。
里面没有现金,也没有珠宝。
只有几个文件袋,和一个老旧的檀木盒子。
宋雨霏先拿出文件袋,递给刘子阳:“这是父亲当年和创世纪基金会往来的记录。你看这个。”
刘子阳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泛黄的信纸、传真复印件,还有几张黑白照片。时间标注都是三十年前。
第一封信是英文写的,措辞客气,内容是关于某个“环保合作项目”。落款是“创世纪基金会项目部”,签名很潦草,但能辨认出“J·K”两个字母。
第二封信是中文,语气强硬了许多。内容是催促宋老爷子“履行承诺”,提供某种“资源支持”。落款还是创世纪,但这次盖了公章。
“资源支持是什么?”刘子阳问。
“不知道。”宋雨霏摇头,“父亲没写具体内容。但我记得他提起过,创世纪当时在找一种‘特殊的矿石’,说对环保研究有帮助。”
特殊矿石。
刘子阳立刻想到了能量核心的那种矿物。
(果然和理事会的目标一致。)
他继续翻看。
几张黑白照片上,是几个人的合影。背景像是某个研究所,穿着白大褂的人进进出出。照片中间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宋老爷子,他旁边是个金发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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