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胡同里掉了个头,没有开往主干道,反而钻进更窄的巷子。
刘子阳坐在副驾驶,元灵儿开车,唐晓柔在后座。后视镜里,两辆黑色SUV不远不近地跟着——是内卫部队的车,负责护送。
“去哪?”元灵儿问。
“琉璃厂。”刘子阳说。
“古董店?”唐晓柔抬头。
“嗯。”刘子阳拿出手机,调出明清月刚发来的资料,“你父亲有个老同学,叫陈守义,在琉璃厂开了家‘守义斋’,做了四十多年古董生意。明清月查到,三十年前唐教授经常去那里。”
唐晓柔愣了一下:“我父亲……喜欢古董?”
“不是喜欢。”刘子阳翻看着资料,“资料显示,唐教授当年通过陈守义接触过一些‘特殊物品’。有些物品的来历,可能和创世纪有关。”
车子驶出胡同,汇入车流。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街道上行人如织。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刘子阳能感觉到暗处的视线——不止一波人在盯着他们。
他看了眼后视镜。
三百米外,一辆银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开车的是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副驾驶坐着个女人,两人都很年轻,打扮普通。
(专业的。)
刘子阳收回目光。
“后面有尾巴。”元灵儿也注意到了,“两辆车,一银一灰,交替跟踪。要不要甩掉?”
“不用。”刘子阳说,“让他们跟。现在甩掉,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是去古董店……”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去古董店。”刘子阳看向窗外,“既然对方已经出招,我们得接招。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唐晓柔在后座沉默着。
她手里还拿着那张合影,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母亲的脸在阳光下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很清晰——温柔,坚定,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东西。
“子阳哥,”她忽然开口,“如果……如果我妈妈真的和创世纪有关,那我父亲这些年瞒着我,是不是在保护我?”
刘子阳从后视镜里看她。
唐晓柔低着头,声音很轻:“我一直以为妈妈是病逝的。每年清明,父亲都会带我去扫墓,说很多妈妈生前的事。他说妈妈很爱我,只是命不好……”
她顿了顿。
“但如果妈妈没有死,如果她和创世纪有关系,那父亲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车里安静了几秒。
元灵儿从后视镜看了唐晓柔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刘子阳转过身,看着唐晓柔。
“晓柔,”他说,“你父亲可能确实在骗你。但骗你不一定是不爱你。”
唐晓柔抬头。
“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更痛苦。”刘子阳说,“你父亲选择隐瞒,可能是想让你过正常的生活。只是现在……瞒不住了。”
唐晓柔咬了咬嘴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让掉下来。
“我想知道真相。”她说,“不管多痛苦,我都想知道妈妈到底怎么了,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刘子阳点头,“我帮你。”
车子驶入琉璃厂街区。
这里是着名的古玩市场,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青砖灰瓦的建筑透着年代感。周末的缘故,游客很多,熙熙攘攘的。
“守义斋”在街尾,门脸不大,挂着块老旧的牌匾。门开着,能看见里面陈列的瓷器、玉器、字画。
刘子阳让元灵儿在车里等,自己带唐晓柔下车。
“注意警戒。”他低声说。
“明白。”元灵儿把手放在腰间——那里别着枪。
走进店里,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光线有些暗,靠墙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玩,地面是青石板,踩上去有轻微的声响。
柜台后坐着个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在用放大镜看一块玉佩。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
“两位,随便看看。”老人声音沙哑。
“陈老板?”刘子阳问。
老人动作顿了顿,放下放大镜,仔细打量两人。
“我是陈守义。”他说,“你们是……”
“唐教授的女儿。”刘子阳示意唐晓柔。
陈守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站起身,绕过柜台,走到唐晓柔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像……真像。”他喃喃道,“眉眼像婉丫头,鼻子嘴巴像老唐。你是晓柔吧?你父亲提过你,说你从小就乖。”
唐晓柔有些局促:“陈伯伯好。”
“好,好。”陈守义笑了,但笑容很快收敛,“你们……怎么找到我这来了?老唐他……”
“我父亲去世了。”唐晓柔说。
陈守义愣住了。
他后退半步,扶住柜台,脸色有些发白。
“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
陈守义沉默了很久。
他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个紫砂壶,倒了三杯茶。手在抖,茶水洒出来一些。
“坐吧。”他说。
三人在店里的八仙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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