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的降生，如同最和煦的春风，将夜王府曾经笼罩的血腥与阴霾彻底吹散，只余下满室的馨宁与喜悦。转眼间，凤清音已安然度过了产后的头几日，虽仍遵医嘱卧床静养，但气色已一日好过一日。

这日晚间，侍女们伺候凤清音用过了精心烹制的药膳，又为她细致地擦洗了身子，换了干净柔软的中衣。因生产而耗损的元气正在缓慢恢复，她靠在堆叠得高高的软枕上，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虽带着产后的虚弱，却别有一种慵懒柔美的风韵。

轩辕夜处理完公务，踏着月色回到主院。他先去偏房看了看由乳母和嬷嬷精心照顾着的一双儿女。宸儿和瑾儿吃饱喝足，正睡得香甜，两张小脸在柔和的灯光下如同天使。他站在摇篮边，静静看了许久，冷硬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柔。直到嬷嬷轻声提醒王爷该歇息了，他才小心翼翼地为孩子们掖了掖被角，悄然退出。

回到内室，烛光暖融，药香与凤清音身上淡淡的体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氛围。他挥手屏退了侍女，室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他走到床边坐下，极其自然地执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依旧有些冰凉的手指。“今日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好多了，只是身上还有些乏力。”凤清音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他温暖宽厚的手掌，将他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脸颊上，眷恋地蹭了蹭，“孩子们可好？”

“都好，刚去看过，睡得正沉。”轩辕夜看着她依赖的动作，心中软成一片。他俯身，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辛苦你了，清音。”

凤清音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只觉得无比心安。“看到他们，便不觉得辛苦了。”

轩辕夜凝视着她略显苍白却依旧清丽的容颜，目光落在她因哺乳而比往日更加丰腴柔软的胸口，眼神暗了暗，却并无欲念，只有更深的心疼与怜爱。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过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

“我让人备了热水，帮你通通发可好？”他记得，她素爱洁净，如今几日未能好好梳洗，定是难受的。

凤清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点了点头。

轩辕夜便起身，去外间亲自试了水温，将木盆、温水、香膏等物一一备齐，端到床前。他扶着她稍微坐起些，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解开她束发的丝带，让那如瀑的青丝垂落下来。

他并非擅长此道，动作甚至有些笨拙。但他极其耐心，用木勺舀了温水，慢慢浇湿她的长发，再抹上她惯用的、带着药草清香的发膏，指尖插入发丝，轻轻揉按着她的头皮。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凤清音连日来的疲惫与紧绷。她舒适地靠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上，闭上眼，几乎要喟叹出声。

“手艺生疏了，可还舒服？”他在她耳边低问，气息温热。

“嗯……”凤清音慵懒地应着，声音像只被顺毛的猫儿，“极好。”

轩辕夜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他仔细地为她揉洗着长发，动作间充满了珍视。烛光下，他冷峻的侧脸线条变得异常柔和，那双惯常锐利的眼眸，此刻只盛满了眼前人的倒影。

清洗干净，他又用柔软的干布，一点点为她绞干发丝上的水珠，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扯痛了她。整个过程，没有言语，只有水流声、布帛摩擦声，以及彼此交融的呼吸声，交织成一曲宁静温馨的乐章。

待发丝半干，他让她重新躺好，自己则侧身躺在她身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避开她腹部的伤口，让她能舒服地靠着自己。

“睡吧，我守着你。”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道。

凤清音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以及方才洗发后残留的淡淡药草香。她抬起头，在他下颌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阿夜，有你真好。”

轩辕夜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圈在怀中，仿佛拥住了全世界。

“吾亦然。”

没有激烈的缠绵，没有灼热的情欲，此刻的温存，是历经生死、共育血脉后，沉淀下的更深沉、更绵长的爱意。是灵魂的相依，是岁月的静好。

窗外月华如水，室内爱意缱绻。他们相拥而眠，呼吸相闻，在这片由彼此共同构筑的温暖港湾里，安然入睡。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但有彼此在身边，便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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