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干瘦、颧骨高耸的老妇人,带着一脸不善的神情,领着赵义(赵砚二哥)以及赵大宝、赵三宝兄弟俩,径直闯进了他家院子。
赵砚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称呼——二姐,赵凤!
严大力被人打断,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扭头不悦地喝道:“谁啊?口气这么大!”严老头转身一看,嘴角微微抽搐,随即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是……是凤丫头啊,回娘家来了?”
严家婆娘也连忙跟着打招呼:“凤儿姐,您来了。”
赵凤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严家人一眼,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带着弟弟和侄子,径直走到赵砚面前,劈头盖脸地质问道:“老三!你现在是阔气了?家里粮食多得吃不完了是吧?有钱雇外人当长工,却舍不得拉拔一下自家的亲兄弟?”
她不等赵砚回答,凌厉的目光又转向闻声从屋里出来的周大妹和李小草,厉声训斥道:“招娣!小草!你们两个是怎么当儿媳妇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公爹胡乱败家,也不知道劝诫一声?有这么过日子的吗?真是两个不中用的东西!”
周大妹和李小草见到赵凤,脸色顿时一变,急忙上前,低声下气地问候:“二姑,您……您怎么来了?”
“哼!我要是再不来,还不知道这个家要被你们祸害成什么样子!”赵凤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格外干瘦,颧骨突出,眼神锐利得有些吓人,加上此刻怒气冲冲,更显得刻薄无比,“你们两个克死了丈夫的扫把星,不仅克夫,还不孝!连持家劝谏的本分都尽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
两女被骂得眼圈发红,心中委屈万分,却不敢还一句嘴。在赵家,谁都知道公爹赵砚以前最听这位二姐的话。跟她顶嘴,挨顿臭骂都是轻的。
赵砚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二姐”,眼神冰冷如霜。
前身两个养子被送去当兵最终战死沙场,导致赵砚这一支绝后,这背后,少不了这位“精明”二姐的怂恿和算计!养子死后,她避而不见;前身被大哥赵仁失手打死时,也不见她露面。如今,她倒有脸跑到自己家里来指手画脚、作威作福了?
“谁说我儿媳妇不孝了?”赵砚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招娣和小草待我如同亲生父亲,在家里,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家务杂事她们一力承担,从无半句怨言!这样的儿媳妇若还不算孝顺,天底下还有孝顺的人吗?”
赵凤被赵砚这番话噎得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指着赵砚,气得声音发颤:“老三!你……你疯了吗?我这是在帮你管教儿媳妇!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我的儿媳妇,自有我来管教!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摘!”赵砚冷哼一声,语气斩钉截铁,“二姐,我敬你是我姐,但你也别忘了,你已经出嫁了!是赵家的外嫁女!当着我的面训斥我的家人,就是打我的脸,就是不把我赵砚放在眼里!”
“你……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赵凤瞪大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赵砚,气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赵义也懵了,急忙帮腔:“老三!你糊涂了!怎么敢这么顶撞二姐?”
“闭嘴!”赵砚目光如电,猛地扫向赵义,厉声警告道,“这里没你插嘴的份!你也给我听好了,管好你屋里那张破嘴!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婆娘在外面散播谣言,说我儿媳妇什么‘克夫’之类的混账话,但凡让我听到半点风声,我立刻过去撕烂她的嘴!我说到做到!”
他目光环视赵凤和赵义,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怒火:“我儿媳妇不克夫!真正克死我儿子的,是你们这些所谓的至亲!是你这个当姑姑的拼命怂恿!是你这个当叔叔的在一旁敲边鼓!是大哥那个当大伯的利欲熏心!要不是你们一个个轮番上阵,昧着良心哄骗我把孩子送去那吃人的地方,招娣和小草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现在你们还有脸跑过来,反咬一口说我儿媳妇克夫?你们的脸皮是什么做的?啊?!”
赵砚的怒吼声如同惊雷,在院子里炸响,也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周大妹无声地流下眼泪,李小草更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公爹如此强硬地维护她们,让她们在倍感温暖的同时,也更加为早逝的丈夫和公爹曾经受的委屈而感到心酸难过。
赵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你胡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也没关系!”赵义也急忙撇清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赵砚眼神凌厉如刀,他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么,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只当没这门亲戚!要么,咱们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有一个算一个,当初是怎么连哄带骗坑害我的,现在我就怎么让你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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