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兄弟,可是觉得这茶水费……分量轻了?”赵砚见牛勇面露难色,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不不,赵老哥,您误会了!”牛勇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绝非此意!您出手已是相当大方了。实在是……这事有些难办。”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咱们富贵乡地界上,石炭矿脉是有一些,但私挖滥采是绝不允许的,乡里对此管控极严,抓到了可是重罪!”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嘛,这‘严’字,也是看人下菜碟的。譬如那钟家,就在西山有自己的炭窑,采的还是上好的无烟石炭!他们采出来的炭,压根不在本地卖,全都运往县城、甚至州府,专供那些大户人家和官衙使用,价格卖得极贵!这里头的利润,海了去了!”
牛勇叹了口气,面露无奈:“所以啊,老哥,您若只是自家烧火取暖,莫说几百斤,就算千把斤,兄弟我豁出脸皮,也能想办法给您凑齐,悄悄运出去。可您这一开口就是每月上万斤……数目实在太大了!目标太大,极易惹人注目,一旦被上头查知,兄弟我这饭碗砸了事小,恐怕还得吃牢饭啊!”
他最后点明关键:“这事儿,除了姚游缴姚大人亲自点头,或者能说动乡正老爷特批,旁人根本无能为力。只要乡正肯发话,别说每月几万斤,就算您自己想开个小窑口,那也不是不可能……”
赵砚闻言,眉头紧锁。看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煤炭这种资源,即便在民间利用率不高,但其本身的价值和战略意义,那些掌握权力的乡绅大户岂会不知?钟家垄断炭矿便是明证。这潭水,远比想象的要深。
“原来如此,是我想岔了,多谢兄弟坦诚相告!”赵砚抱拳致谢,见牛勇要将那两串钱递回,他急忙推了回去,“送出去的茶水钱,岂有收回的道理?兄弟肯跟我说这些内情,已是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你点醒,我还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呢。”
这个牛勇,为人还算实在,知道内情是真的肯说。与这等衙门里的底层吏员交好,往往能有意外收获。赵砚前世经商,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许多事情,成败往往就系于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角色身上。他绝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
“牛兄弟若还认我这个老哥,这钱就务必收下!再要推辞,我可真要生气了!”赵砚佯装不悦,随即岔开话题,“我既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还得麻烦兄弟,把我带来的这些板车都装满石炭,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按规矩来!”
牛勇见赵砚如此坚持,且言语真诚,心中感动,也不再推辞,点头道:“既然老哥这么说,兄弟我就厚颜收下了!您放心,装炭的事包在我身上!”他转身对旁边干活的力工喊道:“把赵老哥的板车都装满喽!按老规矩,算六成价!”
十几个板车推过去,两名力工抡起铁锹,干得热火朝天。
赵砚心里明白,这六成价已是成本价,牛勇基本不赚他的钱,甚至可能还要自己贴补一点打点上面,之前的五成价算是额外照顾。这样一来,牛勇对上对下都能有个交代。此人做事,倒也懂得分寸。
“有劳兄弟了!”赵砚拍了拍牛勇的肩膀,便走到一旁,吩咐牛大雷在此等候装车、结算。他自己则借口要去集市上采买些杂物,离开了炭栈。
年关将近,集市上比往日热闹些许,但空气中弥漫的愁苦气息却愈发浓重。摊贩们摆出的货物,不少都是压箱底的家当,只为换点救命钱粮。
赵砚缓步穿行其间,目光锐利地扫过各个摊位。系统提示音不时在脑海中响起:
【叮!发现野生优质白鲜皮,估价200文/斤,市场价值约500文……】
【叮!发现野生灵芝(品相一般),估价……】
【叮!发现二等野山参(三级品),估价450文/钱,价值约3500文……】
果然,越是艰难时日,市面上出现好东西的概率反而越高。许多老乡为了度过年关,不得不将珍藏多年的药材、皮货拿出来换钱。
赵砚花了不到三两银子,陆续收了几样品相不错的药材,转手存入系统仓库,瞬间获利超过二百两!利润之高,令人咋舌。个人系统账户的余额也悄然突破了四百两关口。他心中暗忖,年前还有最后一场大集,届时定然还有更多“宝贝”出现。
正盘算间,目光一扫,瞥见一个熟悉的摊位。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蹲下身,假装翻看摊上几张品相普通的毛皮。
摊主是个年轻姑娘,正是毛文娟。她见有客上门,连忙说道:“这位客官,我这里的皮子不零卖的,要买就得一起拿走。”
“连我也不能破例?”赵砚抬起头,微微一笑。
“赵……赵老板?!”毛文娟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您可算来了!”距离上次赵砚收购皮货,正好过去十天,她几乎天天在此苦等。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毛小龙呢?”赵砚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毛小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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