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脚沾着什刹海的泥,鞋跟磨得发亮,陈默扶着胡同口的老墙喘口气,左手腕的划痕还在渗血,混着雨水干成暗褐色的痂,贴在洗得发白的蓝工装上,像片晒干的梧桐叶。墨玉平安扣贴在胸口,凉得像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玉,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烫——刚才用鲁班尺撬时空裂隙时,尺身撞在石砖上,震得他虎口发麻,系统的电子音在脑子里响:“裂隙修补70%,时空暂时稳定。”
他抬头望了眼四合院的方向,红漆门柱在暮色里泛着光,门环上的铜绿被摸得发亮。推开门的瞬间,煤炉的烟味裹着白菜炖粉条的甜香扑过来,傻柱的大嗓门从厨房炸出来:“谁啊?推门跟偷我家煤球似的!”接着门帘一挑,傻柱举着锅铲站在门槛上,围裙沾着面粉,眼睛瞪得溜圆:“陈默!你丫跑哪野去了?昨儿个二强带俩混小子来闹,说你坏他生意,被我用煤球砸得抱头鼠窜!”
陈默笑了笑,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木板:“去什刹海办点事。”他往厨房走,傻柱赶紧拽住他的胳膊,指腹蹭到手腕的痂,皱着眉骂:“你他妈跟人打架了?胳膊都破了!”陈默摇头,坐在灶台边的小马扎上,傻柱转身端来碗热乎菜,汤面上浮着两瓣蒜,油花炸得金黄:“快吃!热三回了,再凉我可没法跟秦淮茹交代——她今早还问,说小当要找你要糖。”
话音未落,秦淮茹抱着小当掀开门帘,发梢沾着煤屑,鼻尖冻得通红:“陈默兄弟!可算回来了!小当昨儿个发烧,念叨着要你给的水果糖,我翻遍抽屉都没找着——”小当揉着眼睛扑过来,拽住他的工装衣角,软乎乎的声音裹着奶味:“陈叔叔,糖!”陈默笑着摸口袋,指尖碰到块硬邦邦的东西——是设计院张主任给的水果糖,塑料纸裹着橘子味,他没舍得吃,现在剥开来塞进小当嘴里:“甜吗?”小当眯着眼睛点头,嘴角沾着糖渣:“甜!比傻爸做的红薯还甜!”
傻柱在旁边拍大腿笑:“你丫就会哄孩子!我做的红薯哪次不是甜得你舔盘子?”陈默接过傻柱递来的二锅头,抿了一口,辣得眼眶发红,却暖到胃里。他抬头看老槐树,树影里的石桌上放着他的罗盘,旁边压着张纸条,是一大爷的字:“小默,许大茂劳改队来信,说他在里面学揉面,再也不敢耍滑头了。”
陈默走过去,摸着罗盘的铜盘,刻度依然清晰,指针微微晃了晃,指向老槐树的方向。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响起,比平时柔和:“灵枢已与宿主绑定。”他愣了愣,伸手摸向墨玉平安扣,玉质里居然映出老槐树的影子——原来灵枢不是别的,是四合院的气运,是邻居们的真心,是他这两年守着的,烟火气里的温度。
这时,系统弹出新任务:“收集‘四合心愿’——需获得四合院十户居民的真心感激,进度10%(来自小当的糖果笑)。”陈默抬头,看见一大爷在修自行车,车铃声清脆;秦淮茹在晾衣服,床单被风掀起,像片白帆;傻柱在给煤炉添煤,火星子溅起来,照亮他的脸。他摸了摸墨玉平安扣,想起祖父说过“风水的根,是人心”,突然懂了——所谓修补时空裂隙,不过是守住这些人,这些日子,这些热气腾腾的生活。
傻柱喊他:“陈默!酒要凉了!”他应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风吹起他的工装衣角,墨玉平安扣在暮色里闪着绿光。路过老槐树时,他摸了摸树干上的刀疤,那里已经结了痂,像条沉睡的龙。陈默轻声说:“我不走了。”风里传来小当的笑声,还有傻柱的骂声,还有秦淮茹喊“小当别跑”的声音,这些声音裹着煤气味、菜香味、二锅头的辣味,拼成了他的全世界。
他坐在灶台边,喝着热乎的酒,吃着烫嘴的菜,看着窗外的月亮——还是什刹海的那轮,却比任何时候都圆。系统的电子音又响了,这次带着点温度:“宿主,你笑了。”陈默摸了摸嘴角,果然,连酒窝里都浸着甜。他抬头看傻柱,看秦淮茹,看小当,心里突然涌上来一句话,想说给祖父听,想说给系统听,想说给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听:“我找到了,我的根。”
这时,院门口传来敲门声,一大爷喊:“谁啊?”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张主任!”陈默愣了愣,张主任是设计院的,怎么来了?他站起身,看见张主任走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陈默,你上次说的文化宫布局调整方案,领导批了!”陈默接过信封,里面是盖着红章的文件,张主任笑着拍他肩膀:“小伙子,有两下子——上次调整宣传栏,这次调整文化宫,你这‘人居环境学’算是立住脚了!”
傻柱凑过来,盯着文件上的红章:“哟,陈默你丫要成‘领导’了?”陈默笑着摇头,把文件放进抽屉——这不是什么“领导”,是他用风水术换的,给传统文化留的一条缝。张主任走后,院子里恢复了热闹,小当举着糖纸跑过来,喊:“陈叔叔,看!蝴蝶!”陈默弯腰抱起她,糖纸在风里飘起来,像只彩色的蝴蝶,飞过老槐树,飞过煤炉,飞过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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